他的齐鲁军,在东都诸位看来,本就是曹皇叔绕开关陇体制建立起来的私人武装力量,属于最大逆不道,最难以容忍的玩意。
可如今,张须果兵败身亡,东境官军势力一空,曹皇叔如丧肝胆,他们这些人却也意外的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毕竟,虽说大家都觉得那些贼寇注定只是将来重新整合的关陇大军下脚料,东齐故地和南陈故地那帮人肯定不是关陇的对手……但谁又愿意成为下脚料的陪葬品呢?
官是官,贼是贼!
稍微潮涨潮落,敌我形势便会发生扭转。
“我的意思是……”满是呼吸声的议事堂上,兵部尚书段威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该追封追封,该表彰表彰,该休整休整……听说张须果死的也够壮烈,不能寒了人家的心……韩引弓拉回来,好生约束,换个妥当人,修整好了,不拘南阳还是梁郡,重新打出去便是。”
“我不信!”
看到段威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主动配合,周围人颇显欣慰,堂上气氛也稍微缓和下来,但就在这时,堂上忽然又起一声厉喝,引得所有人瞩目,却又默然无声。
无他,此时暴起的,乃是之前曹皇叔如丧肝胆时一直沉默的东都留守张世本。
说来可怜,所有人都因为曹皇叔失了心腹而动摇畏惧,却根本没人在意,这位失了亲子。
“我不信!”张世本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双目发红。“我儿英勇,同辈之中不说天下无敌,也足以自保,贼军如何能杀他?什么狗屁紫面天王?听都没听过!什么结阵应战?关陇以外,根本不许凝丹以上修行者长存本地,军阵威力又能有多大?!我儿若死,必是那个白氏孽种所为!”
“你说什么?!”前面还好,听到最后几个字,礼部尚书白横津当场怒目,拍案喝骂了回来。“你再说一遍!”
张世本开口欲言,却居然不敢。
“不会的。”段威也赶紧起身来劝,但一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白三娘心里有谱的,她……”
“老夫不晓得是不是白三娘动的手,但是雄伯南确系是这几年河北一代新出的后起之辈,前途不可限量,英才榜上把他往后摆,本身只是一种策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曹林也在迟疑片刻后开了口。“至于张三,事到如今,谁还要小瞧他吗?因为他是北地军汉?黑帝爷不是北地军汉?便是咱们关陇这里,难道没有几家本地军汉一刀一枪立足下来的?”
张世本听到这里,如何不晓得,这是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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