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懂张行……此人之前没有得志伸展,还会委曲求全,做些糊弄人心的事来,既得志,便要摆起他的臭规矩来,而崔公在他眼中,如今已经是跟我一般要拿捏着给天下人看的手中虫豸了,断不会留有余地。”
崔傥怔了一怔,脸色明显难看:“原来如此吗?”
罗术见状,终于有了两分生动神色,便勉力举杯:“崔公,李公言语虽然激烈,却是实情,大难当前,别人有出处,咱们三人却只能团结一致了。”
李枢随即也举杯,倒是崔傥等了一阵子,方才勉强举杯相对。
三人一饮而尽,又盘桓了一阵子,有人来寻罗术,说是夫人喊他问话,这才撤了宴席,各自归去。
罗术如何与夫人交代不提,只说李崔二人一起出来,从离开总管府到走到街上,并无半点言语,一直入了住处,李枢方才在门内朝着崔傥拱手行礼:“刚刚多谢崔公,又是孤身来救,又放下身份与在下做配合,好说歹说脱了身。”
崔傥负手而立,眉头一皱:“原来刚刚你那话是哄骗罗术的,老夫还以为李公是真心指点我呢。”
李枢躬着身子,没有半点动作和迟疑:“崔公说笑了,人尽皆知的道理,哪里需要我来指点崔公?只不过罗术已经被打的心神俱废,不这样说话他便会生疑罢了。”
崔傥晃了一晃身子,换了个话题:“罗术心神俱废?因为独子丧生?”
“是。”李枢直起身来,正色言道。“但未必只是因为独子之死,依着我看,他是以诡道取幽州,得之如拾遗,所以在战场上没有想明白,于是也弃之如遗,结果回到城里,晓得损失惨重,知道众叛亲离,又被张三跟过来单手掐住咽喉……这才恍然过来,自己在徐水畔丢的竟是他内外所有,于是懊丧不及,才心神俱废。”
崔傥沉默了一阵子,方才颔首:“原来如此……那我们又该如何?”
“先走,今夜就走,去北地。”李枢毫不犹豫。“真要是再等几日,雄伯南与白三娘到了,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崔傥点点头,但还是显得有些犹疑:“李枢、李公,你到底是与张行并争大权的人,看人看事的本事自然厉害,那你今日能否与我说个实话……黜龙帮日益强横,咱们一走再走,现在还要继续走,到底能不能走到一个地方,等到一个出头之日?”
“当然能,不过我们已经没了主动。”李枢毫不犹豫。“所以,这不是看我们,而是看他们了。”
“他们是张行、司马正、白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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