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了,老身对各类花木并无偏好。”
太后又伸手摘了一朵白色的茉莉,轻轻嗅了嗅,又撇到了一边。
“老身也不绕圈子了,懿贵妃可还记得去年九月老身中毒一事,那毒就是来自贵妃殿中所种的铃兰花吧。”
“臣妾有罪,任凭娘娘惩治。”孟吴越闻言随即跪下请罪道。
她的眼睫颤了颤,垂下来遮住了眸中翻涌的着的复杂情绪。
太后中毒之后,张德礼带人来拔走了满殿的白色兰玲。
那时孟吴越沉浸在丧子、丧母的双重痛苦中,不曾深想。
或者说,她不敢深想。
孟吴越越是逃避,越是刻意忘记此事......
是,她忘不掉。
太后突然提起,她心中止不住的惶恐。
她低下头,手微微颤抖着。
不是怕被迁怒治罪,也不是怕太后将中毒之事都算在她的头上。
“说什么惩治?毒又不是你下的,罪魁祸首林氏已经伏诛,老身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快起来吧,让人远远见了,还以为老身在故意刁难懿贵妃呢?”
“臣妾不敢。”孟吴越行了个大礼,才缓缓起身。
“老身只是好奇,一向喜爱牡丹花朵硕大、花色艳丽,富丽堂皇的懿贵妃,怎会种起了小巧清丽的白色铃兰呢?”
见孟吴越有些沉默,太后继续道:
“昭慧太子的早逝,老身亦是悲痛伤怀不已,老身亦为人之母,对懿贵妃剜心之痛,感同身受。
本不该勾起懿贵妃的心中的丧子之思,可是,老身在鬼门关中走过了一遭,想活得明白些,不过分吧?”
“若是懿贵妃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回去吧。”
太后的目的已经达到,说罢,便不再等孟吴越,转身离开了。
孟吴越看着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的銮驾,整个世界寂静了下来,怀疑与恐惧死死地锁住了她的身躯让她僵直在原地,耳中似乎只剩下心跳的轰鸣声。
陛下以白色铃兰花暂时寄托昭慧太子还未离去的灵魂和生者的哀思为由,让她栽种的满院铃兰,险些要了太后的命。
罪魁祸首真的是林贵太妃吗?或者说只有林贵太妃吗?
真的会有人以亲子之死为由,以亲母为饵,去钓鱼吗?
她似乎从未认识过陛下,她的枕边人仿佛化作了怪物,一个披着人皮的、被权力异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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