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的西窗被秋日的凉风撞开,吹熄了殿内伶仃的烛火。
窗外的银色月辉洒在了窗棂上,夜色微冷,吕希音阖着双眼蜷缩在床上,模样十分可怜。
“娘娘,灯熄了,奴婢再给您点上吧。”
榻上守夜的宫女高云起身给卧房内的鎏金宫灯续上了烛火。
她看见床榻上吕希音瑟瑟发抖样子,连忙走到窗边阖上了窗,又取出一床新晒的被衾盖在了她身上。
忙完之后,见吕希音睁开了眼,高云便温声道:
“娘娘,您早些歇息吧,您休息好了,腹中的小皇子才会长得更加健壮聪慧啊,您且放宽心吧,以太后娘娘对您的看重,定会为您谋划好一切的。”
吕希音被强制迁进崇德殿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伺候的人,就连现如今殿内用的物件也都是太后新置办的。
像高云等一众伺候吕希音的宫女内侍也都是来自慈安宫的宫人。
“外边太热闹了,本宫睡不着。”
吕希音抿了抿唇瓣,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透着说不出的委屈。
“那奴婢去找两团棉花,让您塞着耳朵?”
“不用。”吕希音有些恼了。
“今日是陛下的圣节吧!外边都在给陛下贺寿。”
她抓过被衾盖住了脸,娇软的声音却带着十分的笃定,自搬进崇德殿之后的每一日,吕希音都是数着日子过。
“是啊,娘娘。”
高云呐呐无言,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吕希音。
她与这位贞妃娘娘相处了也有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反正她觉得贞妃娘娘性子挺好的。
她想象中的天真纯质的高门贵女就是像贞妃娘娘这样的,平日里安安静静的绣着花,读着书,写写画画,气质高贵、仪态典雅,娇柔、又和气可亲。
深陷在低谷中,却从未拿她们这群下人撒气。
贞妃娘娘并不是处在没有了依仗而会害怕得罪人的状态,她怀有龙嗣,有翻身的机会,还有一个时常来崇德殿看望她的太后姑母,没有朝她们撒气就真的只是性子好吧。
高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的贞妃娘娘居然会因为御前失仪这样的小事被关进了崇德殿里。
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安排,陛下也太狠心了吧,贞妃娘娘还怀着孕呢,贞妃娘娘是不是被谁陷害了?
还好有太后娘娘能在宫里照拂着贞妃娘娘。
高云藏起了心中的怜悯和向往,悄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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