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依依不舍呢,你娘就特地让店家多做了一锅,连锅带着走,反正大冷天的也不怕坏。”
海礁听着听着,依稀想起来了,童年时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记忆中的羊肉汤饼也很美味。那时候小妹还未出生呢,他还只是个小娃娃,连话都说不利索,可爹娘爷奶都很宠爱他,什么都依着他……
海礁眼圈微微红了,一时间沉默下来。
海棠瞥见哥哥走神了,连忙接过话茬:“听起来高台所是个挺大的地方,朝廷使团在那儿跟胡人谈判,咱们就算过去了,应该也不至于没地方住。表叔公,您真的不打算去瞧瞧吗?咱们离得近些,也能多打听点儿和谈的消息嘛。如果运气好,您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跟陶大人见一面呢。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这么多年不见,你难道不想念他?”
谢文载苦笑:“傻孩子,表叔公怎会不想见朋友?那可是表叔公年轻时的挚交!在离开长安之前,表叔公与他也是有书信往来的,只是去了甘州后,才断了联系。表叔公早已死了回京的心,只怕这辈子都没法再见故友一面了。如今有这个机会,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要去见见他,劝他几句……”
可他心里有顾虑。
谢文载已经从表兄海西崖处知道了和谈使团的名单了,陶岳固然是主使,但孙阁老也不可能不往里头塞心腹。看那心腹的姓名与官位,若没有陶岳这个鸿胪寺卿在,恐怕他就是那个主导和谈的人了。正巧,此人也是他们这一科的同年,虽说年轻时跟他和陶岳都没什么交情,但见过很多次面,难保不会认出他来。此人入六部观政时,又与曹耕年在一处,也是个熟人。谢文载就怕自己前去高台所见故友,刚一露面,就会被此人发现身份,那时可就麻烦了!
海西崖护着他们三十一年,一直在避免让孙阁老一系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为此不惜荒废前程,还一再搬迁,越搬越偏远。如果他现在主动往孙派的人面前凑,那海表兄这些年受的苦又算什么呢?
谢文载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苦笑道:“若是可能,我想给陶南山写封信……肃州卫应该会派人前去参与巡防,到时候托人把信捎去,也是一样的。”
海棠眨了眨眼,心想谢文载这意思是……执掌肃州卫的周三将军不会介意让手下人给谢文载与陶岳充当信使?看来周家对陶岳并无恶感?
海礁对谢文载道:“写信跟见面是不一样的!明明能见面,为何只写一封信就算了呢?就算真让孙阁老的心腹知道表叔公您的身份又如何?皇帝都下旨赦免了您,您如今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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