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科举了。
队伍没过多久就出发了。今日的风沙颇大,但太阳晒着还算暖和。一行人骑马坐车在荒野上走着,四下空旷,视野辽阔,很容易令人生出豪迈之气来。
海棠脑子里冒出了无数沙漠、边塞题材的诗句,正有心要背几句,就听到前方不远处,同坐一辆马车的谢文载、曹耕云与陆栢年三位长辈开始即景联句了。与海棠选择背诗相比,这三位读书人要有创造性得多,选择了自己作诗。他们挑了个韵脚,便你一句,我一句地往下联,谁接不上了,就要挨罚。惩罚的内容通常是当天的午餐或晚餐里的一块肉、一杯酒,通通暂时挂在账上,慢慢罚完为止。
据说从肃州去瓜州的路上,以及从瓜州去肃州的路上,他们已经这么玩过几回了。谢文载初到瓜州时停了半个月的肉,曹耕云也断了一个月的酒,为了从老友那里多蹭两杯酒,后者可费了不少功夫呢,至今仍是他们这帮流放老友们通信时经常被人提起的保留笑话。
海棠要保持人设,自然不能掺上一脚的,倒是海礁中途被师长们叫了过去,作为考较的一种方式,要求他也来联上几句。海礁阔别诗文已经有二十来年,哪怕过去这一年多里没少温习功课,真要作起诗来,也依旧觉得苦手,绞尽脑汁,才勉强应付过去,中午停下来吃饭时,人已经蔫了,什么食欲都提不起来,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各种边塞诗的常用词句。
海棠暗暗偷笑着,给哥哥多添了几块肉干,再塞给他一把今年新晒的核桃仁,让他好好补一补脑。
下午的行程,海棠继续留在了马上。她从头到尾都没叫一声辛苦,还跟其他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不会纵马到处乱跑,也没有掉队的迹象。马氏时不时就要掀起车帘盯她一眼,见她这样也没了脾气。
不过晚上他们宿在高台所的大车店里时,马氏特地把孙女儿叫进屋里,仔细查问过,知道她腿上没有被擦破皮,手掌心也没有被缰绳勒伤,这才罢了。
崔婶打了热水来,招呼海棠去洗漱,海棠欢快地去了。马氏这才翻出孙女今天穿的衣裳,又细看她那身装备,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下来。
孙女准备得齐全,不但做了新的秋冬骑装,还在裤子里头缝了小牛皮,避免大腿上的细皮嫩肉被磨伤。此外她还做了羊皮手套,把一双细嫩的小手保护得很好。至于其他那些可以挡风沙的斗笠和纱巾什么的,就不必提了。在肃州,这些都是常见的装备,马氏并不陌生。
她原本就打算让孙女跟自己一样坐马车赶路的,因此并没有给海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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