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倒也不亏,听说后来迎娶的仍旧是宗室贵女,与宫中来往密切。颍川侯之父少年时就认识了尚未立储的今上,结下交情,这才有了后来君臣相得的佳话。”
如果当初这门亲事没有变化,颍川侯祖父娶的是张皇后厌弃的宗室公夫人之女,不可能再成为张太后宫中常客,那她生下的儿子是否还能与未发迹前的皇帝结下交情,就很难说了。
陆栢年把这事儿当作闲谈之资,随口提了一句,也就抛开了。他的注意力仍旧在马老夫人的身世上:“那些年,能用得上内府造物,出身显贵,又被家人放逐的贵女,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位了。永昌初年失势的权贵人家,未必能赶上长寿花盛行时的内府制品。而先帝又是独子,继位的过程十分平稳,虽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但永昌朝时的权臣若不是犯了大忌,几乎都能得善终,并没有哪家是抄家灭门,连女儿都要私逃他乡、隐姓埋名的。再往后,时间就对不上了。”
马老夫人嫁进周家三房有五十年了,正好是隆定帝继位前后,那时并没有什么权贵人家忽然落败的传闻。隆定帝行事虽然时常受人诟病,但他刚登基时还很年轻,事事都还有张太后做主呢。张太后又岂会让永昌帝时期的忠心老臣受委屈呢?隆定帝要清算什么人,也是张太后去世之后了。
谢文载听得眉头紧皱:“马老夫人……会是这位宗室贵女么?可若是私奔出走过,那便是名节有损。马家老姑奶奶若知道她的底细,怎么敢将她荐给周家的大将军为妻?!”
他与陆栢年对视了一眼,有句话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提起:马老夫人嫁给周家三房老太爷时,必定还是黄花大闺女。那即使她确实与人有过私情,也应该不曾失了贞节,否则是瞒不过丈夫的,更不会有几十年的恩爱与贤名。
海礁不知道长辈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毕竟是两世为人,也想到了这一层:“听起来是对得上,但总觉得有些不敢信哪……她可能对马家老姑奶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她都敢嫁人做填房了,怎么就没回去呢?她家只是得罪了皇后,一时失势,可家业尚在。她又不是真的与人私奔,嫁进周家做将军夫人,也十分体面了。宗室公府后来那般落魄,父母都死了,长姐也过得凄凉,她就没回去看上一眼?她还有个小弟弟呢!”
海棠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道:“大概是她离开时,跟家人闹得很不愉快吧?也有可能是她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怕回去后叫人拆穿。不是说,周淑仪嫁去京城近二十年,只回长安省过两次亲,马老夫人却从不去京城看望爱女吗?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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