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房屋,不在话下。至于洗洗涮涮的杂活,从附近雇两个婆子来做就行了。
王德发夫妇是活契,与曹、陆二人签了五年的雇佣文书。曹、陆二人从流放西北开始,便几乎与家人断绝了联系,已经决定将来继续在一起作伴养老,停留在长安期间,他们合力雇一对夫妇打杂,也尽够使唤了。等将来回直隶后,再另外买人便是。如今王德发夫妇暂时用崔大壮两口子带着学当差,等他们上了手,崔大壮夫妇便可以回海家去了。
至于谢文载,则由马氏亲自挑了个小厮,海西崖出资买下,送给表弟使唤。谢文载觉得自己日常需要人干的杂活,跟两位老友打一声招呼,多付一份钱粮,让王德发夫妇顺道干了就行了。倒是他的书房需要一个小厮帮忙打理,平日偶尔也需要打发人出门去跑腿传话。除此之外,他就不需要什么别的人手了。不过表兄海西崖苦劝之后,他还是决定尝试着给直隶那边捎信,联系一下自己的老仆。
他被流放西北的时候,刚新婚不久,尚未有儿女。前妻迅速与他办妥了和离,带着陪房与嫁妆大归。他父母早亡,族人与他本就关系疏离,连他读书科举的花费,都是嫁到海家的堂姑资助的,如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亲友族人惦记他。
只是有个从小陪着他长大的长随谢忠,原来还想要一路陪他到西北来,他不忍见忠仆丢下卧病的老娘跟自己受苦,便把人托给了表兄。海西崖安排谢忠留在永平老家,帮着照看亡母的坟冢,顺道照应谢文载在老家的田地,每年的田租虽薄,却足以养活他们母子二人,还略有些盈余,可以积攒起来,备着日后谢文载起复时使用。
可没想到,双方这一分离,便是三十余载,刚开始还每年有书信联系,但自打海家离开长安往甘、肃二州去后,路途遥远,便再无消息,也不知道谢忠如今是否还健在,他的老娘倒是多半已经亡故了。
谢文载原想着,谢忠有自己那份祖传田地的出产,就算生活清苦些,也能养家糊口,实在没必要背井离乡到西北来吃苦头。可如今他已恢复了士人身份,在长安生活得也算安稳,倘若谢忠愿意来找他,他便与老仆团聚了又如何?现如今,他在世上除了表兄一家,原也没什么亲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老仆,情份自然比寻常族亲更深。
谢文载写了一封亲笔信,托给熟悉的商队,让人捎去永平府海家老家,心里却没什么底。他与谢忠已经分开三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原地。
商队带着谢文载的信,连同刚刚采买到手的大批货物,浩浩荡荡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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