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那个男人把我弟弟卖了,我和母亲便再也没法找到他,岂不是要伤心死?姑娘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记得!太太屋里有旁的事,我是绝对不敢往外泄露一个字的。可事关姑娘的终身大事,我担心姑娘会惦记,因此定要来跟您说一声不可。横竖姑娘和太太是骨肉至亲,有什么话摊开来说就是了,犯不了什么忌讳。我只是觉得,外头来的客人没必要这般惦记着姑娘的婚事,需得防范她别有用心。太太似乎待客人很亲近,想来十分相信她,未必会有戒备之心。那我就跟姑娘提一句,省得太太和姑娘一时不防,叫人算计了。”
海棠听得笑了:“你有心了,多谢你把这些话告诉我。这事儿确实挺重要的。我就记下了。回头你回上房当差,不必跟人提这件事,就当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香草郑重应下,行了一礼,便出去了。正逢马婶从上房出来,见她去了西厢书房,问她做什么去了,她便回答:“姑娘手冷,我给姑娘送了一壶姜茶。”马婶只当她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去海棠屋里当差的,便提前讨好小主人,只一笑了之。
海棠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开始沉思香草听到的那番对话。等到午饭的时候,她状若无意地问起祖母:“阿奶,早上麻嬷嬷过来了?她这些天一直忙碌,难得来一趟,可是忙完了正事?”
“还没有呢!”马氏随口回答道,“额听她的语气,好象挺麻烦的。她也只是忙中偷闲,烦心事遇的多了,便来寻我说说闲话,散散心。这不,她只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回去了,下晌还要再出门咧!”
海棠眨了眨眼:“你们都在说些什么闲话呀?是不是吴家跟辛家那门亲事有什么变故?”
马氏嗔了孙女一眼:“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不然你咋知道这些个事儿?”
海棠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镇国公府的小姐们昨儿才给我来了信,顺口提了几句罢了。”
马氏知道她与周雪君、周华君姐妹常年保持通信的,跟吴琼也经常有书信往来,并不觉得出奇,便叹了口气:“依额说,辛家这门亲事,初听还觉得挺好的,没想到认真谈下来,竟然有那么多麻烦!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与他家相看咧!他家规矩怪大的,光是相看的日子,便拖拖拉拉才定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先前跟他家大小姐相看的人家又跳出来了。那家子若是有心要聘辛家小姐,咋的拖拖拉拉一年多了还不肯给个准话?分明就不是诚心的!既然没有诚心结亲,那辛家另行相看了,他们又跳出来作甚?!分明是存心给人添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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