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若不是表叔公谢文载不在家,她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在他家书房里完成这项工作呢?
她的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等到她写完信,收拾好东西,随便翻出一本诗词看了两页,谢文载就回来了。
谢文载见到海棠上门,还挺惊喜的:“怎么过来了?近来你总是待在家里忙活自己的事,叫你多来我这儿看书,还推三阻四的,今日总算不再偷懒了?”
海棠笑道:“不是我爱偷懒,是天气太冷,我便不想出门了。表叔公如今也时常忙碌,在家的时候不多,还要指点学生功课。我来了也只是独自在屋里看书罢了,跟在家里是一样的。那我还不如借了书回去,在家中细看,还更舒服自在呢。”说完便顺口问了一句,“表叔公今儿又去镇国公府了?国公爷病情如何?可是有什么大事要跟您商量?该不会是边疆又要打仗了吧?”
谢文载笑笑:“没那么容易打起来,顶多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你只管安心读自己的书,不必担心。”但他没有回答关于镇国公病情的问题,这让海棠心中生出几分异样,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谢文载既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那她就算有心追问,他也不会多说的。海棠便没有废话,直接道:“哥哥和二叔从京城写信回来了,有一封是专门给您写的,还有一封……是您从前的旧仆谢忠老爷子给您写来的。”
谢文载先是面露惊喜之色,但听到“谢忠”的名字后,便愣住了:“谢忠?他怎会给我写信来?”
海棠便把谢忠当年错过了海家西行的队伍,三十多年来一直替谢氏守墓,等待谢文载回归的事迹说了。
谢文载沉默良久,他看完了信,眼圈微微发红:“我竟一无所知……我还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在等我回去了,没想到阿忠竟然……这个傻子,怎的不给我写信来?若我早知道他等得这么苦,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他当年虽然嘱咐过谢忠可以去投奔海表哥的话,但后来没见着人,只当谢忠放弃了,留在京城或回老家去过安稳日子,万万没想到这里头会有阴差阳错的故事。
永平府到长安这两千多里地,真的太远了。谢忠未能与海西崖一家会合,又无法从谢家本家与海家长房处得到资助,路上还把积蓄给耗光了。光凭他自己在永平府找零活攒钱,要攒够来长安的路费,谈何容易?!更别说中途他还折返京城,两地奔波……
他能在永平安然活到今日,还能照看姑母的坟寝,已经十分辛苦了,却还一心盼着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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