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真的要葬送他乡了。
只是想到家中的不孝子孙,想到家中的亲人,他又难免会惦记着,期盼他们能保住性命,哪怕是革职还乡,只能种地为生,也好过死于非命。
海棠心细如发,陪陆栢年聊了几回天,就察觉到了他的心事,避了人小声问:“陆爷爷,您若是放不下家人,我陪您回去看看吧?”
陆栢年苦笑道:“回去做什么?我不肯为他们求情,不肯救他们的前程性命,他们见了我只会咒骂不休,那还不如不见。”
海棠道:“那您就悄悄去看两眼,别让他们看见你就是了。”
陆栢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头:“罢了。如今我只是心里有些惦记,若真的去见到了他们,哪怕没被他们发现,也没说上话,我怕我还是会忍不住心软,跑到老朋友们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就算没人与我计较,我也没脸再见他们了。”
陆家曾经是孙家的忠实走狗,没少帮孙家排除异己,陷害忠良。同被流放西北的吴门故生里,就有人是被陆家算计迫害的。当初在边城时,若不是他同样被陆家放弃背叛,对方早就将他视作仇人了,又怎会与他交好,多年下来始终相处融洽?他知道陆家如今是罪有应得,无论最终是什么下场,都是他们应得的。他凭什么拿着多年来共患难的交情,去要求陆家曾经伤害过的人原谅他们呢?
他若是真的开了这个口,也就不配做老朋友们的朋友了。
陆栢年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对海棠道:“好孩子,陆爷爷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我只是一时伤感罢了。他们当初不顾念亲情,任由我在西北自生自灭,我回京后,他们也对我没有过好脸色。他们无情在先,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呢?我有的是事情要操心,当真没有闲功夫去管不相干的人。”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陆栢年还给海棠展示了手中的设计图:“你瞧,新学堂的图纸已经出来了,我还要忙着仔细检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好赶紧修改过来,预备开春后开工呢。如今老谢不在,老曹也没来,这活就只剩下我能干了。”
他又指着图纸跟海棠解释,哪里的屋子需要多窗两扇窗,增加采光与通风;哪里的屋子靠水边,得注意防潮;哪里的学舍需要考虑冬天取暖的问题;充作藏书室的屋子还要配备防火设施;院子里种什么树比较好;后园也该种些菜蔬瓜果,好方便学生日常饮食……总之,他要考虑的事情又多又杂,他真的好忙啊!
海棠知道陆栢年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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