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里。
恰好令野看到了这一幕,他抬头望望百丈高的虬云桥,已经只剩下一些残石了。
令野看到这蓄龙潭水,自那几截虬云桥的断石砸沉下去,就平生了一层层一晕晕的瑞泽之气,这气韵生成了一片境泽,境泽之中,有若干人物的影儿,影影绰绰,甚是奇妙。令野想:这气象,倒像是另一番世界的景象,难道有贵客将临?
“婆婆,你又在这里。”令野看到了那个送饭食的婆婆在求雨,这二十年来,是她一直给令野送饭食和衣物等补给,同样的,这二十年来,她也一直在这蓄龙潭旁求雨。
那婆婆也奇怪的很,一直不多言多语,令野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后来慢慢知道,她也是会说话的。
如今,她看到雨将这虬云桥冲断了,竟然哭了,流下泪水。
依云馆柴老爷的私生女柴昏昏,在自己的梳妆镜前对着镜子仔细梳理自己的发丝,突然之间,脑海里闪现了自己在出樵城抓鳝鱼的情形,玳瑁梳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两半。身旁的淄衣娘娘目睹,心知不妙,小姐定是有什么不悦的事情了,先前也有过几回。
柴昏昏不同于别的娇生惯养的小姐,要么好哄骗、愚蠢不跌;要么极为精明干练、一丁点犯错处的余地都不留。
她的人格是分裂的,一个她物质而肤浅,常常满足于衣食穿戴;另一个她没什么人能发现,唯独淄衣娘娘还知道:柴昏昏的这个人格,一旦心里有了什么,也不会和下人说,常常精神恍惚,到了难过的过不去的时候,就会给淄衣娘娘讲故事。
“淄衣,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柴昏昏说,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的。
“小姐你说,我听着。”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淄衣蹲下去捡梳子。
柴昏昏“啪嗒”把手搭在淄衣滑在肩膀袖肩的乌黑油亮的长发上,抚摸她的发丝。淄衣骇了一跳,心脏都漏跳了半拍。柴昏昏将淄衣娘娘扶起来,帮她拢好了头发,就这么站在她背后。
“我和你说,从前有个小女孩,她被拐去当奴隶了。每天都在干活,各种各样的差使她都干过。有一段时间她天天都在抓鳝鱼,那鳝鱼可是好抓的?她要在水塘里做上抓鳝鱼的围栏,一排排的,横竖交织,在水塘边上插一排。不仅如此,她还要用灯芯草编一条长长的、辫状的捕捉鳝鱼的篓子、准备挂鳝鱼的棍棒。她每天都站在水塘上,双脚都泡肿了,也没人管她。抓不够数量,她就要挨打,管事的也来骂她,管事的老婆也来骂她。她没有饭吃、没有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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