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年轻,脸皮薄,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这么羞辱过,脸上不由一阵火烫,恨不得马上就听话闪人。
但出国后他经历的稀奇古怪事已太多,所以只烧了两秒就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非常宝贵已经开始以秒计算,所以没空也不能去纠结对方傲慢不逊的态度,必须放弃无关紧要的问题,单刀直入,直奔核心。
平复心情后,他字斟句酌道:“我们虽是新基金,但也希望能尽快购买贵公司的证券产品。贵公司的业务主要聚焦在水务、新能源、交通运输和垃圾处理四方面,但我们注意到近半年公司跟不同的运输公司打官司,有些公司声称被贵公司拖欠了额度不菲的费用,而诉讼对贵公司的公众形象和股价都有负面影响。我们想了解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去年四个季度的财报中均无披露。路易斯女士,对此事你方便谈谈吗?”
董锵锵之前专门找到巴黎泛欧证券交易所关于上市公司重大诉讼的披露指引文件并认真读过:如果涉案金额没有达到最低披露标准,那上市公司确实不需要事无巨细的对股民披露每一桩诉讼。他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并不指望对方会给自己一个答案,更多的是想看对方的态度听对方的说辞。当然,这也是端木给他的“锦囊”里教他的技巧。
“对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路易斯的脸色已不复刚才的光彩动人,“还有这些你是从哪儿听说的?你能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你们这种基金有律师么?”
路易斯的最后一句颇有几分威胁和以大欺小的味道,如果董锵锵之前是道听途说或只是读了几篇报纸上的边角料文章而没做实地调研,肯定会被对方这句给唬住,但他已从秦有伯和多米尼克公司的负责人那儿得到了关键信息,当即不慌不忙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在法国商业法院的INFOGREFFE网络系统中查到的。虽然我们基金暂时没有律师,但我能为我说过的话我负责。当然如果你不反对,我们也可以边录音边说,直到……”
没等董锵锵说完,路易斯一把抄起桌上的电话,愤怒地按下一个键,然后语速飞快地说了两句法语。
董锵锵虽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从她的情绪和语速中也能猜到路易斯肯定不会是让薇薇安进来给他送饮料解渴的。
来之前端木曾专门提醒过他,一旦双方言语不和,对方很可能会叫保安甚至报警有牢狱之灾,他必须提前做好更坏的打算。
好在董锵锵跟不同欧盟国家的警方都打过交道,已是警察局的常客,所以对对方可能采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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