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赵祯主动手诏问策,声势甚大。
然而却闹了一个虎头蛇尾。
赵祯听到苏良的话语后,脸上并未有意外的神色,其朝着苏良挥了挥手,示意其先坐下。
苏良坐下后,一旁立即有内侍为苏良倒茶。
赵祯缓缓道:“你恳请朕开天章阁,是为了明年为全宋变法做准备吧?”
赵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明年到底会不会实施全宋变法,其实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官家,全宋变法已是大势所趋,待齐州三年之期的变法结束,臣即使死谏,也将主张全宋变法!”苏良一脸认真地说道。
赵祯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现在的心情与朕上次开天章阁时一样,雄心万丈,笃定变法就能够解决大宋的所有问题,你可想过失败的后果?”
“范富新政之时,先是裹挟朋党,而后更是遭群臣反对,有人称这是标新立异,徒发空论;更有人称这是排除异己的乱国之举。朕也想强宋富宋。然一国国运之兴衰,可能就在一年之间,如果失败了?江山社稷很有可能会出现更大的问题,朕不得不慎重考虑……”
君王的想法与臣子自然不同。
赵祯面对的是整个赵宋江山倾覆的危险,是以后在九泉之下有无脸面见到列祖列宗。
而今的大宋,还未走到悬崖边上,且一切正在向好。
故而赵祯纠结要不要再次大刀阔斧地为为大宋变一变模样。
赵祯看向苏良。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完全说服他的理由。
苏良想了想道:“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再来一次,如果第二次也失败了,便来第三次,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朕喜欢你这个回答,比那种‘臣担全责,自请去职’的回答强多了!”
苏良接着说道:“良医者,常治无病之病,圣人者,常治无患之患。而今我大宋之病,皆是隐疾,且尚可痊愈,早治则早好。”
“官家正值壮年,当下又无外乱,正是为大宋调理身体的大好时机。”
“臣不愿辽自称北朝,称我们为南朝。在百年之后,后人将我朝当成与辽、西夏并立的一方政权!”
“臣不愿数年之后,西夏或辽铁骑南下,令我大宋境内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臣亦不愿百年之后,后世评价臣,只会道一句:苏景明,徒一牙尖嘴利之言官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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