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她从前经历过家破人亡,自问已异常坚强,是以今晚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与变故,亦算是在她承受范围之内。鸾夙平静了许久,又仔细回忆了方才臣暄提出的条件,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臣暄才姗姗而回。方才他已听坠娘提过了鸾夙的态度,是以此刻便没有再多费唇舌,而是直接对她问道:“方才我允下的条件,凌小姐记住了?”
鸾夙点点头:“记下了。”
“可有异议?”
“并无异议。”
“如此甚好,臣暄先行谢过凌小姐高义。”臣暄如此说着,人已在案前缓缓坐下,目不转睛看向与他对座的鸾夙。
鸾夙亦毫不示弱地回看臣暄:“世子唤错人了。这世上已没有凌芸,只有鸾夙。”
臣暄嘴角噙笑:“是我失言。”
鸾夙垂眸再问:“方才世子说,事成之后任我去留,可还算数?”
臣暄点头:“君子一言九鼎。”
鸾夙的左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两下,才提出了要求:“如此,请世子此刻便允下承诺,我若助世子出了黎都,请世子即刻放我自由。”
臣暄噙笑的嘴角微微收敛:“即刻放你自由?你不报仇了?”
“父仇自然要报,”鸾夙答道,“说来我凌家最大的仇人,便是武威帝原歧,旁的不过是帮凶而已。世子既然心存高远,烦请他朝功成之日将原歧的项上人头赠予我,再为我凌府翻案立碑,那便算是兑现了今日之诺。”
臣暄闻言沉吟须臾,回道:“我父子二人若当真得偿所愿,今日之事必然践诺。只是……你如何得知我必然功成?倘若臣家败了呢?”
“倘若败了……”鸾夙喃喃重复,并未即刻答话,却是反问臣暄:“明知此事有败的风险,且付出的代价将极其惨重,镇国王为何还要谋划起事?”
臣暄微微叹气:“我若说是为了黎民苍生,你定然不信;可若说仅仅为了权势地位,也不见得。其中情由,见仁见智矣。我父子二人唯有尽人事、听天命,败亦无憾。”
“说得好。”鸾夙淡淡赞叹:“逆天而行自有苍天惩治,倘若世子当真败于原贼手中,自有来人接力而为。鸾夙也想瞧瞧,这等弑父杀兄、忠奸不分的昏君,究竟是曝尸街头不得好死?还是儿孙绕膝寿终正寝?”
鸾夙唏嘘看向臣暄:“我与世子一样,尽人事、听天命。至于最终的结果,唯看苍天吧!”
臣暄这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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