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散不去。今日原香寺一行,勾起了她的前尘往事,再加上知晓有人特意前来凭吊,心中更添几分感慨。
鸾夙在心中告诫自己,除却与凌府相关之事以外,这世间已再无闲人闲事能令她忧愁。
想得越多,便越是难受。鸾夙从惆怅之中回过神来,将一头秀发高高挽起,撩起清水开始擦拭全身。一炷香后,水温渐凉,鸾夙不欲折腾丫鬟添水,便有意起身出浴。岂知刚刚支起一只手臂,却忽闻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来人却并不出声。
鸾夙在心中暗暗惊疑,屋外明明有丫鬟守着,自己又并未传唤,为何会有人擅自进来?她将支起的左臂放回浴桶之中,望向屏风外头,问道:“是谁?”
此话甫毕,鸾夙已隐约看到一团黑色人影出现在屏风之外,她映着烛火仔细看去,来人似乎是个男子。
青楼之中最忌讳黑色,无论男女皆是穿得花枝招展,唯有臣暄喜穿素色,却也是以白色锦缎为主。鸾夙立时明白香闺之中进了陌生人,不禁惊呼出声:“是谁?再不出声,我便喊人了。”
谁知来人仍不做声,只兀自徐徐迈步逼近。鸾夙睁大眼睛瞧着那团黑影朝自己走来,心中更是大骇不已。但见那黑色身影愈来愈近,终是绕过屏风之后,露出半张俊颜看她:“美人出浴,在下甚有眼福。”
“是你?”鸾夙一时大感诧异,这不正是今日下午才在原香寺内见过的黑衣公子?鸾夙记得他好似姓南,家中行七。然而转念再想起他方才口中的“美人出浴”四个字,又立时记起自己此刻尚在浴桶之中。
虽说夜色阑珊,灯火黯淡,自己在暗处,春光并不外露。但鸾夙仍下意识地双手环胸,“啊”的一声惊呼出来。“来人”两字尚未出口,鸾夙只觉面上已多出一只温热手掌,按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鸾夙顿感既惊且羞,又闻呼吸之声在耳后萦绕:“鸾夙姑娘若想活命,还是莫要出声了。”言罢只听一声轻笑,自己已被人忽然钳制住双臂,未及鸾夙反应过来,她已被来人一举抱起,从浴桶中湿淋淋**而出。
温热手掌贴着双肩,鸾夙顿觉天旋地转,随即那温热之感又迅速撤离,被一床厚重被褥取而代之。待鸾夙缓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然裹着一床被褥,被黑衣公子卷在了怀中。
“南七公子这是何意?”鸾夙诧异低问。
被唤作“南七”的公子邪魅一笑,俯首看着怀中美人:“惊而不慌,且沉且稳,还能记得我的姓氏,臣暄着实眼光不错。”
鸾夙面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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