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孩子,这世上有生育能力的男子都能让她有个孩子,为什么非得是特定的一个人?”
沈棠见林风表情更懵,她意识到自己的话题好像超纲,举的例子对于这个年纪的林风而言也不妥当。话锋一转:“举这种例子就是告诉你,依赖与生俱来的……”
林风却道:“奴明白了。”
沈棠愣了愣:“你明白了?”
林风点点头道:“嗯!好比家慈她们,她们‘安身立命’的能力是家世、是替父亲管理好后宅、打理好宗族关系,而非诞育子嗣。父亲有几个孩子也是庶母所生……”
沈棠心下暗暗咋舌。
林风又道:“但这种能力,显然不牢靠……不然家慈也不会死于非命。尚在凌州的时候,家慈曾带着奴去各家赏花,其中也不乏上敬公婆、下养子女,掌中馈一把好手的夫人,将一大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条,依旧受丈夫冷落责骂,一点体面都不给……”
越说越觉得这能力让她感觉不到一点儿安全感,林风所图的,也不只是这些。
沈棠有些明白林风的不安。
“所以啊,正因为如此,你才要与你的老师好好学习。你有文气,能凝聚文心,你的选择远比那些困于后院的女子多得多。”
林风摇摇头:“还不够。”
沈棠问:“还不够?”
“这世上文心文士有多少?奴家还未凝出文心,不知品级、不知资质,除了性别与郎君一样——但作为女子这个性别,它并不能让奴家言灵能力强大三分!仅仅以‘文心文士’而言,这世上有多少文心文士可以将奴取而代之?这就好比女子能为丈夫生育,但丈夫要孩子,未必非这个女子一样。郎君未来若图大业,郎君为什么就非得奴家不可?”
沈棠闻言,彻底愣住了。
好笑道:“你担心这个?”
林风:“前几日念了一篇,其中有一句——吾闻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那位夫人以色侍人,文心文士则是以‘才能’侍主而非以‘情分’侍主。郎君待奴有情,但这份情分又能维系几时?它能让奴‘安身立命’吗?”
这段话着实有些大胆。
林风脑子一热全部说出来了,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脸色刷得一下没了血色,忐忑又害怕地看着沈棠。沈棠待她好,但她这番话却有些“诛心”和“薄情”了……
可她本意并非如此。
林风心中一直很不安。
她只是想让自己变得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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