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杀掉的人,没清理的门户,我会将他杀掉,清理干净。我这些年一直不敢多提兴宁,因为一想起他便会想到他最后……”
居然连一具全尸也留不下来。
宁燕最了解宴安,以对方那副温柔脾性,肯定想给郑乔一副全尸,但郑乔不一样:“我连他尸骨都捡不回来一块……”
“教我如何不恨郑乔……”
此前一直压抑着情绪,用官署的事务、学院的琐事填满自己的时间,抚养女儿、教养徒弟。只是,情绪这种东西不是忽视就能消失的。它在宁燕也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积蓄、聚集,如今已成长为臃肿诡异的怪物。
在宁燕跟随沉棠,踏上朝黎关,离宴安身亡之所、离仇人所在之处近了一步,这只怪物终于按捺不住窜了出来。以宁燕无法忽视的强大姿态,蛮横占据着她全部的心神。
沉棠安静听宁燕宣泄情绪。
待对方情绪从高处下降,她略有些苦恼地问宁燕:“图南,一定要亲手杀郑乔?”
宁燕垂眸:“是!”
沉棠苦恼道:“可是——”
宁燕:“可是?”
沉棠点头:“是啊,可是我已经将郑乔人头预定给先登了,他就差郑乔的人头方能圆满文士之道……但你这里又有杀夫之仇……”
手心手背都是肉肉啊。
不让姜胜圆满文士之道?
还是不让宁燕报杀夫之仇?
作为主公的她,罕见地感觉到两难。
宁燕知道姜胜的文士之道,却不知他的文士之道圆满渠道,乍一听,竟有些无言。
沉棠叹道:“这情况,作为主公的我不好偏袒任何一人啊。唉,你们自己抢吧。”
宁燕闻言竟噗嗤笑出了声。
一扫眉间阴霾:“主公如此有信心?”
若非朝黎关守将是褚曜的老熟人魏寿,以朝黎关的兵力和天险,想要以如今的代价拿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能胜,也会是惨胜。杀到郑乔跟前,这更是个未知之数……
搁主公口中,拿郑乔人头如探囊取物。
沉棠用树枝指着月亮:“因为这世上除了星星月亮太阳我摘不下来,就没有我摘不来的东西。更何况,那只是郑乔的人头。”
宁燕喟叹:“我十分羡慕主公。”
羡慕她面对任何场景任何人都这般自信,这份独特也是宁燕缺乏的。因为整个大环境,她纵有不输宴安的天赋,但少年之后,热血和梦想被现实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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