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摸鱼。若龚骋同去,确实可以高枕无忧,安全无虞。
口中的死男人住在一座小坟堆。
坟头野草早就没过了膝盖。
龚骋看她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地跪在坟前,视线又挪到了她的手——这双手因常年劳作留下粗茧,皮肤被风吹得干燥粗粝,手指有种僵硬的笔直,指节变形,乍看很不灵活。但,它们剥人皮的时候不是这样。
待香烛燃尽,老板娘这才起身。
乡野小路,二人一前一后。
“这种宁静不多见了。”
一直落后两步的龚骋突然说话。
老板娘:“这世上本就不存在长久安宁之地。即便有,它们也是镜中花,水中月,跟如今脚下的康国一样,仅是昙花一现。”
龚骋脚步顿下,前方的老板娘又行了数步才察觉他的气息拉远了:“难道说错了?”
她立在原地,回首看着龚骋。
龚骋道:“它本可以长久一些。”
北漠如何拿到那枚国玺?
眼前的人应该知道点儿内幕。
若北漠没国玺,根本没底气对上恢复元气的康国。以北漠这几百年的做派,他们会老老实实,跟以往臣服西北诸国一样,臣服康国。
“长久是多久?”老板娘扭过头,面上少了几分泼辣爽利,反而多了几分低沉阴冷,“用不着用这种怀疑眼神瞧我,我可没做什么。你若不信,以你的实力,杀我易如反掌。”
龚骋:“……”
老板娘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龚骋跟上。
即将看到城门轮廓,龚骋问出此行目的:“你可知,为何会联系不上内会?是出事了?”
老板娘反问:“你何时发现的?”
龚骋道:“前阵子。”
老板娘倏忽露出一抹妩媚轻笑。
“所以,这么多年,你直到前阵子才尝试去联系内会?然后发现内会联系不上了?”
龚骋攒眉:“不行?”
“行,怎么不行?别说你前阵子联系,就算十年后或者十年前,也会是一个结果。”
龚骋听出话中有话,阔步挡在她的路径之上:“你这话的意思……内会十年前就联系不上了?这不可能,之前众神会年会,内会成员尽数到场,还有内会那些侍者,不会有假。”
老板娘反问:“你看到内会成员亲临?”
龚骋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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