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一言不发,咀嚼着嬴政的话。始皇倒也并不着急,‘交浅言深’不仅有他自己的考量,更多的是让时间继续平缓的向后流淌。
良久,陈莫问道:“你为何建立龙脉?”
“为了守望帝国。”
“现在呢?”陈莫再问。始皇顿了顿,语速越来越慢:“帝国已逝不能再改。”
“但至少,我不能让华夏再度回到异族的手里。”
“可你现在的样子,和龙族有什么区别?”深黑色的鳞片杂乱地披在皮肤之上,除却面庞,皮肤也呈现着漆黑的颜色,血色的纹路中流淌着炽热沸腾的龙血,在狰狞的半龙躯体上肆意蔓延,带着混乱的美感,隆起的肌肉中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称作人类的躯体。
“正统内部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也没打算了解,但在你所说的蛮夷,深度龙化后的混血种要么选择成为秘党手中见不得人的黑刀子,要么直接杀死,极少部分能被割掉大脑前额叶,送去海岛的堡垒中过完傻子的一生。”陈莫凝视着嬴政。
“有时候问题的根源不在于你到底是不是人,而是‘他们’是否把你当作人类。”
“朕有何需要那些愚民把朕当作人类?”
“朕乃帝王,你难道不知道为何帝王要自称为孤家寡人?”
“因为我不需要那些愚民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些儒生虽然整日聒噪,但并非蠢材。”
“春秋战国尚无断句可言,你又怎么知道这句是不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帝王是孤家寡人,也是唯我独尊,我认为此句作何解,便是作何解,此外不必关心。”不必关心。
陈莫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何为千古一帝,明白为何灭国统一的大秦在他的手上兴起。
世界给了他卷顾,是因为只有他能得到那份卷顾,那孤家寡人不仅是唯我独尊的霸道,也同样是刻骨铭心的诅咒。
少年质子,黑王龙血,‘上苍卷顾’,年少登基。
“我算是明白为何正统一定要杀掉他们在龙脉中‘供奉’了上千年的始皇。”陈莫微微苦笑。
嬴政的脸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百年前帝国消逝,离龙类入侵只有一线之隔,我在那些龙种中挑选了一位,本意作为臣子,以此强行改变华夏的轨迹,即便帝国不能重建,朕的子民也绝不能屈从于龙族。”
“赵安民。”
“朕为他取的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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