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有些紧张地接过竹简,打开看了第一眼,手掌就忍不住一哆唆,险些就连手中竹简都拿不稳。
“父亲……”
刘璋抬头看了一眼刘焉,神色有些惊慌。
此刻,刘璋此前心中的猜测当真是映照现实了。
可事到临头之际,刘璋却是本能地有些退缩。
只是,感受着刘焉的注视,刘璋强忍着退缩之意,努力地保持着沉稳,继续地翻看着竹简之后的内容。
并且,刘璋也清楚此刻或是自己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时机。
不是所谓的“王”,而是越过三位兄长成为父亲继承人的时机。
这个时代,继承家业几乎可以算是嫡长子通吃,余下的兄弟们大多都是需要自力更生的。
刘氏一族,何其多也。
刘璋见过太多太多沦为平民,甚至饿死的刘氏血脉了。
刘璋不想成为平民,亦不想自己的子孙会为三餐温饱而挣扎。
因此……
刘璋神色沉稳地看完竹简之中的所有内容,然后小心地重新卷起,双手捧起递还给刘焉。
而整个过程之中一直观察着刘璋表情变化的刘焉,将那一卷竹简重新接过之余,心中却是有些满意。
过去时时将刘璋带在身边,不仅是因为刘璋最幼,且平日里亦是最老实且孝顺之人。
倘若带老二、老三在身边,而将老大置于外,必然会引起兄弟相争,反倒是刘璋最不起眼,不会引起他的三位兄长敌意。
只是,刘焉很清楚倘若当真萌生裂土封王之念,那么留于洛阳充当质子的三个儿子就算不死,恐怕也再无回到益州的可能。
届时,继承人便唯有刘璋一人了。
因此刘璋的表现,同样也是刘焉考量如今抉择的因素之一。
刘焉深知自己的房中之乐还能享受不少年头,但是这个年纪再创新号断然是来不及了,那么刘璋这个继承人的能力则是相当重要。
随即,刘焉的手掌摸着刘璋的头顶,一副慈祥之色地开口道。
“璋儿,其实你们兄弟四人中,为父最看好且最疼爱的便是你了,故以留了你的三位兄长在洛阳,独独将汝带在身边。”
“儿知道。”
刘璋顺从地靠在刘焉的身旁,心中则是有着无数念头急转。
而刘焉再轻拍了一下刘璋的脑袋,温声地问道。“璋儿,你觉得适才那竹简所言乃是诛心之言,还是诚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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