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皆盼早日剿灭王雄,然为求地方安定,不得不慎之又慎,望狄同判三思!”
狄进听完,看向堂中其他官员:“诸位也是这般想法?”
之前没有人敢附和何金水,这时也没人敢附和他,除了胡瑞得过吩咐外,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尊尊立着的泥雕木塑。
狄进看着沉默的官员,怒气反倒消失不见,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开始讲述:“京东路不比其他地方,齐鲁之地,民风彪悍,历朝历代皆有贼匪之患,如王雄这样盘踞山林的匪贼,在兖州有,在徐州有,在其余州县也有……”
“当然,那些地方的山匪是不是有弓弩甲胄,是不是让地方衙门退避三舍,有些人或许有意忽略,反正都有贼子,都没清剿干净!”
“这便好办了,地方上的政绩,本就不以剿匪多少论高下,而是要兴农劝学,治事养葬,如今又都有贼匪,哪怕王雄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也可坐而视之!”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头越垂越低,然后果不其然,这位同判的声调陡然上扬:“今日他敢派人掳掠知州之子,明日他就敢杀官,是不是等着日后,王雄带手下占了州衙,扯起反旗,你们才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啊?”
声音回荡,噤若寒蝉。
何金水不敢吭声了,心里也恨不得王雄赶紧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不再兴风作浪。
此贼随着势力膨胀,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是真的不将衙门放在眼中,这回绑架郡守之子,可以说将兖州的天捅了一个窟窿,如果吕夷简认栽不宣扬,还能勉强补上,但瞧着现在这位同判的意思,哪里是不声张,分明是要借题发挥!
但何金水又有些不解,对方说要清剿王雄,到底是装腔作势,为了进一步削弱他们这些当地官员的威望,还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答案很快揭晓,狄进的目光落了过来:“何知录,州衙能调用的人手,共有多少?”
何金水面色微变,但回答得很快:“州衙弓手三百七十四人,各县可调集的弓手在八百人左右。”
国朝各州县的弓手数目并无规制,而是按照当地情况来定,一般来说,弓手多的地方,必然是贼盗也多,衙门不得不从青壮百姓里面雇佣人手,保卫乡里,历史上仁宗朝就有“如闻京东西盗贼充斥……增置弓手”的记录。
由此可见,兖州有千人以上的弓手队伍并不多,而狄进明明摆出大动干戈之势,却又没有真正的动员全州上下:“瑕丘为州治,弓手一并调集,其他各县不要打扰,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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