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耳鼻出血,发髻散开,头发脱落;”
“身体:衣衫凌乱,似挣扎所致;”
“四肢:袖口翻卷,小臂裸露,有抵抗新伤;”
“手部:指甲呈青黯,指甲缝隙有碎屑;”
……
听到这里,洪迈已是恼羞成怒,直接打断:“够了!你将这些弄得如此详细,又有何用?”
虽然对方嗓门高,表情凶悍,吕公孺却怡然不惧,据理力争:“当然有用!尸检证明,许冲死状痛苦,有挣扎迹象,为何夜间没有人听到其发出过任何惨叫?同在一车的妻子沈氏,甚至没有听到半点呻吟之声,直到天亮才意识到其夫已死?结合许冲身边并无残留毒药,又无盛放毒药的药剂,洪提刑还断言,许冲是独自一人,悄悄的服毒自尽?”
洪迈拂袖道:“那便是沈氏说谎,也是她事后将这些处理掉了!”
吕公孺立刻摇头:“可洪提刑此前断言许冲自杀的依据之一,就是沈氏在此案中是无辜的!沈氏乃弥勒教徒,又在马车暗格内私运祭器,她是绝对不希望途中出现波折的,如果许冲要自尽,她岂会默默配合,横生事端?”
洪迈只剩下嘴硬了:“这等邪徒,行事乖张,不循常理,又有何怪异?”
吕公孺不与他分辨心理,继续发问:“然沈氏即刻被捕,身上并未搜出任何毒药及相关证物,该如何解释?”
洪迈张了张嘴,刚要说沈氏将毒药丢出车队外了,突然意识到不对。
如果沈氏将毒药也给处理掉了,那就要外出,可四周是有巡夜护卫的,那些人的证词难道也不可信?而一旦否认这些,他的所谓服毒自杀,就更加站不住脚了……
眼见穿着绯袍的大官,脸色越来越难看,居然被一個童子驳斥得哑口无言,围观者们议论纷纷,只觉得大开眼界。
实际上,以古代重推测轻证据的断案风格,提刑司将许冲之死定为自杀,属于普遍操作,并不算太离谱。
同行的护卫证实,没有外人出入,许冲身边又只有暗自信仰弥勒的妻子沈氏,在排除了这个第一嫌疑人后,那答案似乎只剩下服毒自尽了。
可当吕公孺条理清晰地将案情重新梳理了一遍,尤其是从被害人的尸检出发,身上抵抗挣扎的痕迹,身边并无残余毒药,也无盛放毒药的药瓶器皿,有了这种种迹象分析,再看案情,任谁都说不出来,这是一场自杀身亡!
堂堂提刑官,所言皆是对遇害者心理的揣测!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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