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或许对馆职贴职的那一大堆什么修撰、直阁、待制、直学士、学士,不好区分,但从待遇上也能看出关键的划分。
拥有职名的人,可以领取贴职钱,即薪资补贴;
待制及以上职名的人,可以领取公使钱;
到了学士,则可以领取元随傔人衣粮。
银鱼袋,本就是赐予待制级别的高官所用,而狄进早服银绯,何必还要直龙图阁,作为来日擢升待制的根基呢,直接待制得了!
这也与时代有关。
待制在北宋中期,具体点说,就是仁宗朝中期开始,作为仅在直学士和学士之下的官员,是货真价实的朝廷重臣。
这样的官员如果犯错了,请罪外放,官家甚至要下诏慰留,示意中枢对于要臣的重视,然后待制级官员,再度上书请辞,官家才会批准,予其体面。
到了神宗朝,待制乘用的马鞍上,可以缝上被称作“金线狨”的金丝猴皮,号为“狨座”,后来黄庭坚有一句诗,“君当自致青云上,快取金狨覆马鞍”,就是描述的这种风光。
所以如果再晚個十年,到了庆历年间,朝廷有关官职资序的晋升彻底稳定下来,狄进是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时期任待制的。
而现在,首先待制的地位还没那么高,其次天章阁待制,恰好是天圣八年所置,以他官兼任,乃天子顾问,想要献纳自身见解时,可以随时提出奏对。
正如公孙策成为了第一任监察御史里行,狄进也由此成为第一任天章阁待制。
即便如此,以王曾为首的一众官员,坚决地持反对态度。
不过吕夷简也有话说。
正常情况下,能够出使辽国的,就至少是这个级别的高官,狄进此前使辽,不仅没有受到辽国君臣的轻视,反倒赢得了外交上的极大胜利,若非太过年轻,官职早就不止如今的区区三司判官,史馆修撰了。
现在,他将入河东,很可能会再与辽国一方的官员打交道,如果还是原职,辽庭岂不是要嘲笑宋廷埋没功臣?
何况不单是取笑,若是由此产生误会,觉得宋廷不加以重视,外交上的沟通,也会处于被动的不利局面!
吕夷简所言有理有据,有功不赏,当然有失公正,可将资序不到者提至高位,日后难免有人援此为例,乱了升迁次序。
双方所持的观念,其实都有各自的道理。
往往这个时候,御史言官就开始站队开喷,争了一段时间后,执政者才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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