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尊礼如梦初醒,深吸一口气,声音悲戚:“是……”
“当年我之所以犯错,就是因为父亲好赌,此前家贫,尚且收敛,自从族内起势,雷家照顾了不少生意,手中有了钱财,便常去赌坊,屡屡欠债,还向雷家大郎雷治借过一大笔钱财!”
“后来大伯训斥了他,有言再去赌坊,就将我们四房的店铺交给旁人管理,父亲终于不再去,以为就此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被更阴险的党项谍细看上,将他诓入赌局,籍此要挟我为他们做事……”
狄元昌听不下去了:“六哥儿,当年的事情都已过去了,别再提了!”
“大伯见谅!”
狄进行礼:“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说!”
狄元昌皱起眉头,却也醒悟过来,看来狄尊礼犯的事情确实非比寻常,但又免不了更加尴尬,瞄了瞄堂中众人。
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说这些作甚?
郭承寿也有些奇怪,唯独曾氏看着狄尊礼,心里有了猜测。
“这個人……莫非是‘组织’的人?”
“不像……真的完全不像……”
“但如果真的是,那就可怕了,他是狄家子弟啊,还深得这位狄老太爷的疼爱!”
狄元昌对于狄尊礼的喜爱,从当年就能看出来。
不然派出的三个同族子弟里,不会有最小的狄尊礼,还明明知晓其有一个贪婪好赌的父亲,依旧愿意给这孩子机会,是比起另外两位同辈兄弟更大的看重……
偏偏此时狄进追本溯源,甚至问起了最开始的细节:“天圣三年冬至祭祖,族中各房聚于祖宅的,只有零零散散的三十多位,四房那时回来了么?”
狄元昌当时就是主持祭礼,再加上对家族上心,这件事是记得很清楚的:“四房那年在代州,虽同处河东,但往来终究不便,冬至祭便未归……”
狄进道:“何时回来的?”
狄元昌顿了顿,回答道:“天圣五年。”
这就是回来享福了,不过只要此前不过分疏远,有所来往接济,又不是那种出了五福的远亲,这样的族亲狄元昌还是愿意接纳的。
狄进也没有就此多问,接着道:“大伯见到小十七时,是什么时候?”
狄元昌这回想了好一会,才缓缓地道:“也是那一年,老夫记得,应是年末了。”
狄进问:“那时小十七还不足十四岁吧,婴孩时期不算,他少年时在代州,大伯可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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