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的这家鞋帽厂实际占地面积应该不止两千平方。
厂区里除了几栋老旧的车间以外,还有大片的空地和院墙外一个不算小的停车区,实话实说上面给他补偿一千万真不算多。
车间门前的小广场上,几个估摸着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露天拢了两团篝火,火堆上分别架着一只被烤成金黄色,吱吱冒油的全羊,瞅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将我们带过去以后,陈凯简单介绍了一下那几个中年的身份,无一例外全是鞋帽厂之前的相关负责人。
熊熊燃烧的篝火映衬着陈凯的面颊愈发泛红,他递给我一把小马扎低声道:“王老弟,不瞒你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前几天都打算誓与鞋帽厂共存亡啦,如果天娱集团的要硬拆,我们就直接往他的推土机底下躺。”
我摇摇头浅笑:“那是最傻的行为,现在那些推土机、铲车哪个没全险,真给你们轧死了,人家也有本事糊弄上面是意外,这年头的人都懂法,越是盲流子研究的越透彻,跟他们玩不讲理的套路,吃亏的还是你们。”
陈凯苦涩的叹口气:“是啊,之前他们来强拆,我二儿子跟他们发生了口角,没控制住脾气先动手打的对方,而那些混蛋一哄而上,最后不光把我孩子腿打断了,他们还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去告他们,法院都说他们是正当防卫。”
望着他颓废的外表,脏兮兮的脸颊,以及那双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我犹豫一下道:“凯哥,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没弄明白,也不敢跟你瞎打包票,但我可以承诺,如果我们能从天娱集团要到一千万,我再给你拿一百五到二百万的赔偿。”
陈凯很有原则的摆摆手拒绝:“谢谢你啦老弟,但生意人要讲诚信,我既然跟你们签合同卖掉工厂,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能多要到是你们本事,要少了我也不会再退款。”
余佳杰递给我一支烟接茬:“朗弟,老陈这个人虽然有点迂腐,但真是一诺千金,下午跟我商量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工厂的所有手续就和一块去做了公证。”
我迷惑的再次打量几眼陈凯,按理说一般人在钱上都不会太过坚持,这家伙瞅着相当落魄,不像不差钱的金主,能想都不想的拒绝掉,要么是他真的很有原则,要么就是整件事情里有什么我没揣摩透彻的猫腻。
寒暄片刻后,陈凯面容唏嘘的起身:“不聊这些啦,反正从明天开始这家鞋帽厂就跟我们再没任何关系,待会走时候,我再和厂子拍张合影留念吧,你们先坐着,我去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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