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连忙闭嘴不再提这一茬,然后站起身对他叉手行礼禀告道:“官家,史朝清与其母辛夫人拜见,说是感谢官家恩德。”
此时此刻,史朝清终于看清方重勇腰间悬着的不是玉带,而是一连串青铜钥匙,那是汴州四大粮仓,两个军备库和一个火药库的大门钥匙。
这些钥匙随着方重勇走动,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响声,那是权力的甜美滋味在空中弥漫!
这些府库每日开门关门,都有专人来方重勇这里“打卡”,并汇报当日情况。
类似于乱军打开府库,悄无声息把方官家噶了的事情,都是江湖传说,想都不要想,至少做不到对方毫无察觉。
史朝清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前这位官家看似说话和蔼可亲,实则对于身边已经警惕到了极致。
难道这就是权臣的素养吗?
想起对身边人毫无防范,为人又暴虐的史思明,史朝清立刻感觉到了差距所在。
“史县公可知这吊机妙处?”
方重勇忽然抬手指向运河对岸,一艘满载稻米,从南面江淮而来的漕船,正缓缓靠岸。对岸已经建好的同款吊机开始运行。
随着绞盘转动,那粗大的吊臂,竟将整舱麻袋凌空提起,然后麻袋平移数丈后慢慢放下,稳稳落在专门等候于此的粮车上。
搬运挑夫们不必再佝偻着背脊如蚂蚁搬家一般驮运,而是怪笑着又指指点点,将车上装着稻米的麻袋摆放好。
不得不说,河岸边的这个大家伙,让他们的工作量减轻了不少。
“回官家,某看不太真切。”
史朝清小声说道,其实他不是没看明白,而是内心太过于震撼,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哼哼!”
方重勇忽然变脸,冷哼了两声。
“河阴县公,你父亲史思明,当真是枭雄啊。”
方清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信札,将其展开,递给手足无措的史朝清继续说道:“你看看,是不是你父亲的笔迹。”
史朝清不明就里的接过信,一目十行看了几秒钟,随即面色煞白。他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哼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不说话,方重勇可不惯着他。
“这是史思明去年写给李归仁的亲笔信,要李归仁派人去黄河南岸,并挖开南岸十七处堤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归仁也是干大事惜身,居然派民夫来办这件事,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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