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按一下,正色:“马掌柜你先别急。”
转头又朝燕六郎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纵火烧粮,要不就是船夫中有内鬼,要不就是……有水性极好之辈趁夜色摸上船干的。”
“也可能是有内鬼接应!”马掌柜老插话人了。
欧阳戎瞥了他眼,点点头,“唔确实有可能。两方面都得下手查,燕捕头,此事事关咱们蝴蝶溪的航运安全,一定要大办特办!”
“喏!”
燕六郎面色如常拱手,只是他刚退下去,外面的县衙大院忽然传来一阵囔声,很快,燕六郎带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山羊胡老商贾重返县衙大堂。
是今日缺席的李掌柜。
王操之与身旁的小粮商们脸色好奇的张望。
这两日,马掌柜与李掌柜的储粮率先清查,二人都忙着运粮,与他们这些同僚没啥联系了,也没什么好联系的,毕竟不久前才在年轻县令面前撕破脸,你争我抢。
马掌柜最先被查完一个码头仓库,昨日傍晚就迫不及待装船先走。
而李掌柜是昨夜才被清查完一个储粮九百余石的仓库,不过李掌柜好像是听闻了马掌柜的遭遇,汲取教训,没有半夜运粮,选择大白天出城,并且放弃走水运,改走陆运,还亲自监督押运……
“额李掌柜,伱不是带人运粮出城了吗?怎么这副模样……”
王操之瞧着帽子都不见了的山羊胡老商贾,小心翼翼问。
李掌柜胡子凌乱,眼神恍惚失神,嘴里似在呢喃,没有理会王操之。
他被燕六郎领进大堂,若不是后者提醒一声“注意门槛”,差点被大门处一阶高的门槛绊倒。
堂上的年轻县令挑眉瞧了瞧李掌柜的狼狈模样,不禁小声询问旁边书记小吏:“咱们县城下水道石盖应该没人偷吧……道路安全这块得抓好。”
“……”书记小吏。
“……都是强盗……都是强盗……都是强盗啊……”
来到堂下,李掌柜悲呛呢喃。
欧阳戎清了清嗓子,疑惑:“李掌柜你这是……掉井坑里了?”
李掌柜张了张嘴,哑然无声,他身后跟随的小管事见状,一脸心有余悸地哭诉:
“禀县太爷,掌柜的早上带咱们雇了伙码头脚夫,押着粮食一起出城,可经过城郊那片田野,道路两边破棚里那帮灾民流民就突然拥了上来,像饿疯的野狗一样,把咱们车上粮食全给扒了,数百袋上等大米啊,全被这群贱民抢走了,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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