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至圣先师庙,人头攒攒的广场上。
矗立至圣先师泥塑雕像的高台,与红漆双扉大门之间拥挤的士子人群,宛若潮水一般,自发的从中间分流出一条道路来。
道路两侧黑压压的人群转头,看着那道头不回走向红漆双扉大门的狐白裘身影。
“欧阳长史。”
寂静的广场上,此前第一个提问的圆脸青年突然呼喊一声。
顶着无数道目光,同时忽略脸色铁青、挫败的越子昂投来的看叛徒一样的愤慨眼神,他鼓起勇气大声问道:
“您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用了敬词。
欧阳戎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迎着年轻士子们一道道或期待、或迷茫、或激动的视线。
谢令姜、燕六郎也跟随着停步,二人离欧阳戎最近,侧目看去,发现身前的狐白裘青年脸色复杂犹豫,微微张嘴。
似有万语千言想和这些热血年轻的士子讲。
最后,谢令姜等人只看见他闭上嘴巴,抿了抿嘴,旋即失笑般吐出八字:
“好好学习,日日向上。”
众人反应或诧异或沉默或若有所思的咀嚼。
欧阳戎一行人离开了至圣先师庙。
至圣先师庙隔壁距离不远处的一座高楼的顶层窗扉后面。
某个一袭绯红宫装、妆靥点唇的冷色妇人缓缓收回目光。
早早便赶到此地、冷眼旁听许久的她,此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妙真转头,招了招手。
侍立两侧的宫女重新递上小册子与朱笔。
妙真在册子上,记了几笔,轻哼一声,宫装裙摆曳地,离开高楼……
“小姐,别看了,人都和谢姑娘走了。”
圣庙对面,一条栽满初发柳枝的柳树的小巷子中,悄悄许久的一辆马车内传出少女的清脆嗓音。
马车侧面窗口,被掀起一角的车帘,忽然重新落下,回到原位。
旋即传出另一道满不在意语气的冷淡清嗓:
“鬼看他了,只是无聊发呆而已,彩绶,再瞎说,撕你嘴?”
马车内,彩绶好奇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十分不耐烦的俏脸表情。
虽然眼下,离裹儿身为浔阳王幼女,贵为宗室公主,可是一直陪伴长大的包子脸小侍女依旧习惯性的呼喊小姐,和在龙城时一样。
“那小姐怎么半路突然让车夫停泊,等这么久,不是看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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