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话就是,我不喜不悲,坚定自己,继续行善,不问回报。”
黄萱一愣:“那真话呢。”
“真话啊。”
欧阳戎扭头看了看长廊外面的夜景,澄澈眼神倒映着天际银河:
“真话就是,会有些沮丧,会难受很久,但是我也不苛责你们的选择,毕竟好日子谁都想过,心里还会有些自责,你们是浔阳城的一份子,我这個江州父母官,没有让你们过好一些,你们才选择了那些富商。”
黄萱问:“恩公这样,就不累吗?”
“累?累了就睡呗,睡一觉就精神了。”
“我是说心,心累。”
“心?一人之心,当然会有累的时候,但是千万人之心呢?
“当你要做的事,代表着千万人之心呢?”
欧阳戎嘟囔摇摇头,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萱熟悉的青铜假面,他朝她摆了摆面具:
“这是在龙城一个朋友留下来的,以后我也可能和那个朋友一样某天不在了,但我会把它交给下一个人。
“其实我刚开始去龙城的时候,并不是单纯以什么为己任,戴上这张面具的,我有私心,只是顺带而为,随时准备摘下面具,辞官跑路。”
瞧了瞧脸色惊讶的黄萱,某位名扬天下的正人君子笑了笑:
“是不是没有想到,是不是一直以为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应该一开始就是以一个崇高的理由投入为民请命的事业?不应该掺杂半点私欲,否则就不完美了?”
“有一点……一点意外。”
欧阳戎揉了揉她低垂下的小脑袋:
“我觉得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真正意识到我得做点什么的时候,是在我那位朋友牺牲之后。
“某种意义上,他是受了当时本心并不纯粹的我的感染,才毅然决然为众人抱薪冻毙的。
“我……很愧疚。”
黄萱默默拉了拉他袖口。
欧阳戎低头朝她说:
“没事,我没难过,有些人就是要活得像烟花一样热烈的绽放,任何阻拦他在那一刹那绚丽到惨烈绽放的行为,某种程度上就是对他的一场侮辱谋杀。
“也只有如此绚丽的烟花,才能让下方埋头沉默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些人……一些相同的人醒悟,然后也在某日化为了一道绚丽的烟花,点亮黑夜。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场烟花的寿命绝不只有三秒……小萱。”
他忽然按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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