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自己父皇的良苦用心。
因为谋士之道有二,一阴一阳,哪怕是两道兼修,也总避免不了其中一道稳压另外一道。
而这戚行知,则是独修阳谋,向来把那阴谋视作宵小之道,不屑为之。
简单来说就是,戚行知的任何一场谋划,都极尽光明磊落,用真正的大智慧去击败你,并且力求减少双方博弈中的无辜伤亡,乃是真正心系天下苍生的浩然智者。
这种人,绝不会因手握重权而心生反意。
由此先帝才说,让楚厚民放心去用戚行知、去听戚行知的建议,纵使谋无所得,也定然不会害了楚家、害了大炎。
若有深谙围棋之道者在场,便不难看出,此时楚厚民与戚行知的对弈,显得尤为漫不经心。
二人不像是在追求胜负,反倒是像用这盘棋在打发时间,谁的落子都不具备过盛的进攻性,只不过是你派一卒上前,我派一卒来挡,卒与卒,将与将,每一组对斗都实力相近,彼此纠缠,难分高下。
“朕这里有封信,还请相国过目。”
棋局过半,始终不言的楚厚民才总算开口,并将一直放在手边的那封信,推到了戚行知近前。
戚行知恭敬应是,双手取走信封,拆开后改用单手拿持,另一只手和另一半心思,也没耽误跟楚厚民下棋。
少顷,阅毕。
戚行知把信原封不动的送还给楚厚民。
楚厚民微微一笑,不再落子,往龙椅上一靠,看着戚行知问道:
“不知相国认为?”
戚行知将心中所想如数言明。
“虽信中薛王爷只是将麾下将士营中醉酒之事一笔带过,但以沈家军、尤其是四象营的行事作风来断,想必这郑煜、曹景二人,定是做的太过火了些,否则即便晋王麾下再如何霸道狂傲,也不至于在法理不足的情况下,妄自动手,斩杀二人。”
楚厚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所以沣王才没有让朕严处白虎营主副将。”
戚行知含笑颔首。
“正是。”
楚厚民又问。
“那以相国高见,此事对我大炎是好是坏?”
“各有利弊。”
并非戚行知回答保守,而是切切实实的有个中考量。
“利,在于自先帝时期开始,就不愿看到九州九王彼此交好的局面发生,毕竟九王各自拥兵为重,几乎掌握了整个大炎将近九成的兵马军力,倘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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