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寝殿门前,忽然听见皇帝一声大喝:“慢着!”
两人脚步一顿,皇帝沉声道:“杨珩,我死了你以为你就能安安稳稳坐上我的位置?我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杨珩没回头,声音平静而坚定:“不过多花点功夫罢了,这十几年儿臣都是这么过来的。父皇觉得就他们可以威胁到我?”
这十多年皇帝说是为了保护他而疏远他,他为此吃尽了苦头,嫔妃宫人的冷嘲热讽,兄弟的欺凌侮辱,还有群臣的轻慢……无数次死亡威胁他靠着自己一一化险为夷,一点一点积蓄实力,时至今日,他根本已经不再需要皇座上那位高贵“父亲”的帮助。
今日到来,不过是想让他得个明白罢了,他如果愿意主动退位让贤,那可以省却自己不少功夫,如果他坚持权位重于性命,那就让他抱着皇座下地狱去向母妃请罪吧。
缓缓拉开寝殿的大门,杨珩毫不迟疑与甘遂二人大步走了出去。
寝殿外吹来一阵夹杂了泥土腥气与细细雨粉的冷风,将寝殿里熏香与草药的气味吹散了一些,可惜却并没有带来属于春天的生机与清新,反而为空旷的寝殿平添了几分森冷阴寒。
皇帝茫然环顾这座弥漫着死亡腐朽气息的宫殿,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断断续续如垂死夜枭的绝望悲鸣。
“朕养的两个好儿子!好!好啊!甘青兰、甘碧麝,你们好手段!生的好儿子!好!好!好!”皇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雷公公一边大声叫人进来伺候,一边扶住他给他顺气。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无奈,当年的事,他是有限的几个知情人之一,没想到原来世间真有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杨珩与甘遂并肩往宫门方向而去,不少宫女太监见了退到路边低头行礼,暗暗奇怪与六殿下并肩同行的会是何人?按说以六殿下的身份,除了几位皇子以及朝中有数的三五重臣,实在已经无人有这个资格。
出了宫门,两人坐上马车就往六皇子府去,他们这样高调进宫,不知会惊动多少人,尤其甘遂是打着名医的招牌随杨珩同去的,想必其余几个皇子已经紧张起来,马上就要召集各自的幕僚商议对策,找宫里的内线探听消息了。
马车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行,车上两兄弟相对无言,刚刚与皇帝彻底摊牌,就算这两人都是杀伐果断之辈,也不免心情动荡难以平静,于是不约而同将眼光投向窗外。
路上的行人商贩远远看见皇子车驾就已经避让到路旁,几个卖花的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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