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小的红痣,只有针尖大小,不拿到近处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玉白的手腕翻起向上,小小红痣映入眼帘,甘遂颤抖着将白茯苓的手举到鼻尖处,一股熟悉的清淡异香传来,那是玄阴洗髓之毒的气味!
白茯苓身上的一切特征都可以模仿假造,但是这种毒是混合了甘遂自己的血为引子炼制的,天下只此一家,特有的气味根本无法假冒。
甘遂仍不死心,不住以内力灌入白茯苓体内,试图找出生命迹象。高明的假死药可以令活人看上去全无气息体温。
他记得白家就有一个精通医道的家伙叫方海!
试了一次又一次,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的内力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浪花,更没有发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脉搏心跳。
假的!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一阵一阵恐惧与悲痛几乎瞬间将甘遂淹没,喉咙甜甜的一股热气喷涌而出。
“师兄!”紫草的惊呼声仿佛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甘遂猛地将白茯苓自棺中抱出,跌跌撞撞走了两步,一脚踏空跌倒在地上。
迷乱之中,甘遂近乎本能地将白茯苓的尸身护在怀里,自己一侧身肩背着地仰面倒下。
白丑与木佩兰见他竟似有心要夺走女儿的尸首,急忙抢上前来拦阻。
甘遂坐起身,紧紧抱住白茯苓,喃喃道:“你不要吓我,你生我的气,所以故意吓我的是不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醒来好不好?不要吓我,醒来好不好?”说到后来话声中竟带了哽咽哀求。
紫草从没见过飞扬跋扈的师兄这种模样,急得团团乱转,想伸手去拉他,当即被他身上的护体罡气震开。
白氏夫妇知道甘遂对自己女儿倾心,却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程度,心里本来对他的怨恼去了大半,甚至生出几分歉然。原以为见到这个害他们女儿伤心的混蛋悲痛欲绝,他们应该觉得很解气才是,可惜此情此景之下,他们实在生不出丝毫快意。
甘遂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甘遂抱着白茯苓,慢慢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温柔道:“我给你找来了玉叶天昙,过几天你生日的时候应该就会开了,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说着就想抱白茯苓去看他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奇花。
白丑与木佩兰急了,他们没有公开替女儿办丧事,甚至连林平子与陆英都被勒令先行返京,就是不想白常山得知孙女夭折的噩耗,甘遂如果将他们女儿的尸身堂而皇之抱出去,只怕这事再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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