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理解他,却还是难掩失望:“你以为,罢免了贾环的差事,夺了他的爵,就能消除威胁?”
张廷玉沉默了下,道:“下官相信宁侯的忠心……”
李光地呵了声,道:“这件事,其实不怪你,因为千百年来,大概也只出那样一个异数……
老夫曾听过贾府流出的半阙词,虽不全,却也极有宋意,词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却道故人心易变,真好。
人心啊,一旦寒了,就多了变数。
原本的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呵,陛下,老臣真的老糊涂了,不能再为陛下,为朝廷社稷谋策。
如今形势大好,老臣也可放心回家养老了。
同辈的人,活着的没几个了。
老臣孤拐一生,也没落下什么友人。
唯晚年遇到贾小子这么古怪的小辈,却不想成了忘年交。
若是便宜,老臣还希望多和他吵吵嘴,兴许还能多活一年半载……
陛下,老臣告退。”
……
隆正帝强挤出笑脸,将李光地恭敬送走后,上书房内,便陷入一阵难堪的沉默中。
良久之后,张廷玉面容有些苦涩,开口道:“陛下,此皆臣之过也。”
李光地的话,终于敲打的张廷玉反应了过来。
人心易变。
如果贾环因为此事而心怀怨恨,那后果之严重,不堪设想。
即使他们现在能压制得住贾环,可以压制他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可三十年后呢?
三十年后,隆正帝怕早已作古,张廷玉也成了古稀老人,而贾环,才不过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而那个时候,他的一干生死兄弟,也早已成了军中的柱梁干将,手握实权。
局面,将不可想象!
赢祥心里也叹息了声,却道:“皇上,也没李相说的那样严重。贾环毕竟犯下了弥天大罪,怎样惩处都不为过。
不过,念他所立功勋显著,又年幼鲁莽的份上,皇上仁厚,从轻发落也好。”
隆正帝黑着脸,细眸中怒气闪烁,沉声道:“如何从轻发落?就这样将他放出来,让他来嘲笑朕?”
赢祥忙道:“他定是不敢的,他也自知理亏,所以才一声不响的去了大牢。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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