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将还剩下半个底的篓子放好,然后擦亮眼睛,在泥土里翻捡着还能拾起来的大块番薯。
一直到面前多了一双腿,裴珩蹲下,将一篮子番薯递了过去:“给你。”
大牛擦了擦眼睛,看到一篮子番薯,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
“一个路过的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裴珩说道:“他们欺行霸市、欺压百姓,强买强卖,你们怎么就不去报官呢?”
大牛见是个陌生人,话匣子也打开了。
“你以为我们没报过官嘛!没用啊,官府跟他们是一伙的!”
大牛又羞又愤。
羞的是自己没本事,连全家的口粮都保不住,愤的是这样一群作恶多端的流氓,竟然是官府的左膀右臂,套着官府的保护色鱼肉百姓。
这算什么父母官啊!
“我们有很多人联名上书,状告这群人欺压百姓,可送上去的状子就跟石入大海一样,杳无音讯,这群人还越发地嚣张,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你说官府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大牛怒骂道:“官府竟然成了这群流氓的保护伞,保护流氓来欺压我们老百姓,你说可笑不可笑啊!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活的盼头啊,要不是家里还有孩子,这日子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太苦了,太艰难了,看不到未来啊!”
说着说着,男子掩面大哭:“活不下去了啊!”
堂堂七尺男儿,若不是走投无路,根本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落泪。
裴珩心酸不已,朝大牛伸出手:“能走吗?我送你回家吧。”
大牛刚才被踢到了大腿,被一个训练过的兵士用力一踢,力道大又准,腿骨都是疼的,好不容易站起来,还颤颤巍巍。
“那就多谢公子了。”
裴珩搀扶着大牛,回了家,一路上,他看到了城外老百姓的艰辛。
“以前虽然日子也苦,但是能养活一家人的,现在,累死累活,别说一家人了,就是自己都养不活。”
“这几年,凉州的物价是太离谱了。”
“何止是离谱,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大牛骂道:“当官的拿了俸禄不干活,这凉州的王跟官府也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凉州总有一天会被这群人吸干血不可。”
裴珩安慰怒气冲冲的大牛:“凉州虽然是宣平王管辖,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还是大越的疆土,我相信,朝廷一定会看到凉州的。我也相信,凉州的冬日很冷,但是凉州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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