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练的特别快,折好后的纸盒用铁夹子夹一阵子,待胶干了就成了。
最繁琐的其实是糊内盒,得将几沓纸条排齐,人家家里人口多的都是分工合作。
有一人涂刷浆糊,将窄木条逐个弹放至合适位置,然后将沾着纸的木条取下。
有一人取起带着纸条的木条,用右手拇指肚贴着木条捋一下凸出来的纸条窄边。
再将木条对准圈起成盒状,借由带浆糊的纸条的粘合力,将内盒粘贴成型。
再有一人接过圈成型的内盒,套在蜡做的模子上,取一片极薄的木底片,搁在蜡模子当中。
然后双手食指,将盒圈带浆糊的左右两端纸边相对内捋按下,粘牢木底。
再将前后两端纸边按下,最后用右手掌按实粘牢,这就可以取下来了。
闫解放不行,有时候母亲会帮他忙活一阵,但大多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来做。
不过他年轻,心思机灵,手指灵活,功夫熟练了,手指翻飞,纸盒糊的又好又快。
糊火柴盒能赚多少钱?
特别不值钱!
一千个才给五毛钱,你觉得他能赚多少?
中院贾张氏也在干这个,可一个月顶了天了才赚五六块钱。
毕竟她得照顾家里,还得干家务,烧火做饭啥的。
不过贾家的孩子多,秦淮茹有时候也帮着忙活,勉强够她自己吃药,够孩子们零花。
有厉害的,一大家子人齐上阵,八九块钱的有,十五六块钱的也有。
闫解放有心气,上个月结算,街道给了他十二块三毛钱,真是吓到了好多人。
他可是一个人啊,就能做这么多。
人家都用身残志坚来夸奖他,可他不太高兴。
这个词是褒义词,可在他听来腿疼,心也疼。
这钱都在他自己手里,有的时候变成了麦乳精,有的时候变成了鸡蛋。
这种东西当然不会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闫富贵知道,这些东西都送去了老大屋里。
院里人渐渐有夸奖闫解放的了,对比的无外乎是三大妈的尖酸刻薄,虐待儿媳。
形容闫解放身残志坚确实有点损了,不过有人这么说:闫家终于见着个人了。
人家说是人家说,闫富贵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外人看到的,可不是他了解到的。
闫富贵已经给儿子说过了,让闫解放死了这条心,只要他还活着,这事他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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