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儿郎的血,埋着我沈家儿郎的骨,我们沈家世代捍卫安宁,难道你要因为一个敌国的世子,将这份安宁打破吗?”
风声簌簌从耳旁拂过,明明如今不过是初秋,可姜嬛却觉得自己俨然站在一处冰天雪地中,就连拂面而来的风,都带上了刀刃,一寸寸的将她的骨血全部剜掉。
她无数次的张口,可声音都随之消散于风中。
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听不见。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暖暖不要让我失望。”沈安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提着沈裕走了,却将沈澈给留了下来。
风中,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沈澈便拉着她回了自个的营帐,又忙前忙后的去给她弄吃的,将她喂饱之后,这才得了空闲,在营帐中找个地坐下,认真地盯着姜嬛:“白日,该说的父亲也都给你说了,你向来是个理智的人,想必其中的关系,你自个也能理清楚,只是暖暖,有时候这人在世上走一遭,所能拥有的不单单只是风花雪月。”
“我明白。”姜嬛身子蜷缩在床榻上,整个人几乎都要团成个小团子,瞧着她纤细的身影,沈澈心中也觉得带了些心疼。
并非是他们不讲道理,若是她这情窦初开的对象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他们都还能用尽方法,将两人撮合在一起,就算是君硕风,他们也有办法满足她,可唯有姬以羡不行。
先不说他的身份如何,就单单是这些日子他们所接触后,他心中感受,便能大体的明白这人到底是个何等凉薄的性子。
若是暖暖跟了他,只怕会受委屈。
“姬临渊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同父亲和兄长商量,至于你,我会安排人将你送回金陵。”沈澈上前几步,摸住了她的头,“暖暖,我大秦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你又何必执着于最不可能的一个”
“回金陵这事再等等看吧,我留在云州还有些事要处理。”见着沈澈面色不虞,姜嬛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分寸我还是有的。”
等着第二日,姜嬛便如来时般悄悄的离开了大营,折身回了云州城。
她走的那日,沈安正同沈裕在暗中瞧着,他望着那一阵烟沙扬起,将她的身影悉数湮没后,才道:“你说暖暖回去,是不是又去找那个臭小子了。”
沈裕轻笑:“父亲心中都有数,又何必问我?”
“我想见那小子一面,更想瞧瞧那人是怎么将暖暖骗到手的。”沈安说着,侧目看向站在他身边的沈裕,“那人你应该见过,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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