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不会认出这位衣冠楚楚、矜持冷漠的外国贵族,就是当年那个被他写信举报,坑害到牢狱当中等死的倒霉蛋情敌。
“他是谁?”他忍不住低声对公爵问。
“哦!他是莫尔塞夫伯爵,一个难缠的客人,或者说……一只趋炎附势、附庸风雅的跳蚤罢了。”公爵撇了撇嘴,然后刻薄地笑了出来,接着他又耸了耸肩,“当然,悲剧的是我还得打起精神来招待他,因为他总是热情过头。”
说完之后,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主动迎到了这位身着军服、佩戴勋章的军官面前,亲切友好地同他交谈着。
基督山伯爵站在了原地,静静地、不招人注意地观察着费尔南——或者说,莫尔塞夫伯爵。
而莫尔塞夫伯爵则正在热情地和公爵交谈,那谄媚的模样,简直看了让人心里发堵。
公爵为什么对他态度那么奇怪,明明心里鄙夷,却还要热情招待呢?
如果是过去的爱德蒙-唐泰斯,他可能会一头雾水;但如今已经开始参与到法兰西上层内部斗争的他,心里也稍微有些轮廓了。
这是波旁王朝在努力笼络新生一代军官和将领的缩影。
费尔南是个卑鄙小人,这种事不光他知道,就连公爵或者其他人也都知道,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军队内新生代的军官,而且立场偏向于王朝,这就够了。
对波旁王朝来说,从1789年到1815年的法国历史,出现了一个惨痛而又具有毁灭性的断代。
除了断头台上源源不断落下的人头之外,在这二十六年当中,军人们也不再为波旁王家效忠,也不依赖王家的恩宠来提拔升迁,如此漫长的时光,足以让军队对王族完全陌生,而这也意味着王朝即使复辟,它的统治根基也跟着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毕竟,控制不住枪杆子的政权是注定活不长久的。
在共和国和帝国政府统治期间,法兰西军队依靠四处对外征战和掠夺,得到了令人炫目的荣誉和财富,这些荣誉和财富也滋长了傲慢和野心,在不知不觉当中,军队自己成为了一个封闭的利益共同体,以自己的方式来影响着这个国家,他们可以接受臣服于皇帝,因为皇帝给予他们大量的封赏,还带领他们夺取了胜利的光荣,他的威望足以压服他们震慑他们。
但等到波旁王族依靠外国刺刀的帮助重登王位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同了。20多年来军队已经自成一体,哪怕他们赶跑了拿破仑,但他们依旧发现,自己无法完全掌控法国军队——当军队在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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