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隆仍旧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丝压迫力——毕竟,议会的席位是呈现阶梯状的,有不少人现在就坐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皇帝陛下。
不过,艾格隆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把这种不适感抛到了一边,接着摆出一副庄重肃穆的神态,然后缓步走向正中央的演讲台。
就在此刻,代表国家至高权力的两个“机构”,就在他的脚步当中暂时融合到了一起。
艾格隆是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按照他新颁布的宪法,他和他的家族将会世代统治这个国家,并且充当国家的象征;但不管内心里有多么贪恋权势,艾格隆还是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立宪君主,他可以想办法控制、引导甚至要挟立法机关,但他不能无视它,更不能强行绕过它来行事。
所以,他并非那种可以无视一切只对自己和上帝负责的绝对君主,而是一位需要接受制约、并且要想办法博得议会的配合,通过议会的财政审批来进行施政的君主。
在1789年之后,每一个法国统治者,都必须适应这种新的“统治模式”。
哪怕如同拿破仑皇帝那样强势的君主,在议会当中也无法完全压过反对派的声音;在1815年,也是在这座殿堂当中,法兰西再一次正式地抛弃了拿破仑皇帝,废黜掉了他的皇位;
而在1830年,也正是在这里,波旁家族的查理十世国王因为不得人心的强制解散令,和议会爆发了正面冲突,最终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敲响了复辟王朝的丧钟。
现在,轮到艾格隆来试图驾驭这样一台反复无常而又狂暴凶狠的政治机器了。
当然,对君主来说,国民议会的存在既是一种制约,但也是一种“保护”,毕竟,不拥有绝对的权力,自然也不需要承担绝对的责任,无论国家遭遇到了什么挫折,至少立法机关和帝国政府也需要和他一起承担责任,民众的怨恨也有了疏导的方向——在新时代,在这个反复无常的民族当中,这一点非常重要。
正因为对这些事都心知肚明,所以当来到波旁宫之后,艾格隆一番平常目空一切的姿态,转而以谦逊、柔和的姿态,面对自己的“立法机关”。
不过,他至少现在是幸运的,依靠1830年动乱中人心思定的政治气氛,同时依靠各种做票的手段,他在这一年的选举当中,获得了议会选举的绝对大胜,支持皇帝和帝国的议员此刻拥有着绝对多数——也就是说,无论他准备做什么,只要不是特别离谱,这一届议会都会配合他,直到5年后它的任期结束重新开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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