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后悔吗?”
“贪与不贪都是死!”
“我三年前进照磨所当检校,那时候苏兄就是检校了,结果我只干了一年,就来到了这照磨所的照磨。”
“苏兄啊苏兄,你年纪都比我大。我拜访一些上司的时候,他们都夸你兢兢业业,哈哈,照磨所有你做好账目,他们才能放心升职。”
“若是都像我这个上进之途,可不就没有踏实办事的了吗?”
李协转过头,似乎想要在临死前挖苦一下苏贵渊。
但后者一直沉默不语。
“苏兄胆子比我还小,也对,苏兄是有家有室的人,临死前有苏兄在一块,倒是安慰我了。”
“咱们这个圣上真狠,宁可错杀,全不放过。”
“倒是苏兄我为你不值,此次陛下分明就是,逮着倒霉的杀。”
“五年时间啊,苏兄若是早早的努力,肯定早就离开户部,以你在洪武唯一一次的科举,考中秀才的名头来算,混不了好的,也能混個不差的。”
“结果怎么就一动不动呢!”
“人在京城,如此大好条件,却也趟进了这浑水。”
“可怜苏兄妻儿了,倒是跟着倒了霉。”
苏贵渊虽然没有说话,但耳边的声音,却像是钉子一样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洪武十年来,只开启了一届科举。
他人在京城,中了秀才!
虽然不如那些举人、进士,直接就拿到外派一方大员的官身。
或者直接进入御史台的清流行列,未来丞相都可期!
但怎么说,能进入户部直辖的照磨所,起点尚可,按照开国之初的进阶速度,他若是曾经稍微努力一些,何至于落到今日之地步?
之前。
他一直认为,只要做事勤勉,兢兢业业,在自己的任上做好每一件事,哪怕不升官,上官看在眼里,只要能在太平世道,养活妻儿也知足了。
可现在……
李协不是秀才,进入照磨所一年,当初还是他带的,就如现在一样“李兄、李兄”的叫着。
会巴结上司、会送礼,不管怎么都能让他们高兴,与各地往来也能收获不小的成果。
结果只有一年就爬到了他的头上。
他这些年都看在眼里,说羡慕也有,但他宁愿本本分分,始终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贪了他该死!
可我没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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