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继而笑道:“从这个角度看,嘉谷能不断突破边界,当真是个奇迹了。”
齐政轻轻咳嗽一声:“奇迹实在称不上,嘉谷也是一步步试错过来的……”
人们往往只见眼前风光,不见背后挨打。
嘉谷系合作社难道真的是一帆风顺过来的吗?
并不然。
其他人规模种植探索路上碰到的所有问题,嘉谷都经历过不止一遍。
譬如根深蒂固的土地情结,让农民不愿把土地流转出去,更不愿长期流转。如果是村里的还好,大家都认识,农民敢大胆流转土地;但外来的嘉谷,在很多地方刚起步时承包土地只能一年一签或两年一签。经营期越短,嘉谷越无法规划跨年度的种植计划。
又譬如推广种植的农作物,如果是原本种植的庄稼品种还好,如果弄了新品种,农民因为各种怕风险,需要沟通一次又一次,才有做合作社的可能性。
更譬如,嘉谷顺利推广了经济效益较高的经济作物后,当地农民抱怨嘉谷的要求又高又多,从而反悔想自己干的例子,也没少见。
当然,没良心的人还是少数。但这一轮轮试错下来,成本是实实在在花出去的,换一家企业来,弄不好已经伤筋动骨了。
张司长心有同感道:“变革嘛,从来就不是请客吃饭。”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瞥了贺明哲一眼。
齐政同样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瞪大眼睛的贺明哲。
其实,齐政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农业适度规模化在国内已经达成共识,但在讨论是否应该“农业资本化”的时候,各种意见和争论都有。而作为大众眼中“农业资本化”的代表,嘉谷在风光的同时也被视作一个靶子。
今时今日中国农业显然已走到一个历史发展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一定程度上讲也决定着中国这个国度能否顺利实现现代化的历史跨越。
在这个关头,多的是人把嘉谷视作是突破口。你嘉谷再牛又怎样,人家不怕得罪人,怕的是以后没有机会得罪人。如果能用充足的论证将嘉谷的路线驳斥成渣,就能踩着这颗在农业经济领域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飞升了。
因为哪怕进化到了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大多数人的思维还是非此即彼的。当他们的屁股选择歪在农民一方,对资本的看法就只剩下“控制”、“剥削”和“侵占”诸如此类的词了。
几乎所有的涉农企业都表示希望能够发展自己的生产基地。这种愿望并不奇怪,因为生产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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