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时,墨白的房门才打开。
虽然修为在身,体魄强健,可多日来风餐露宿,还是有些神思疲惫的。
昨夜没有打坐练功,倒头就睡,不想竟是睡过了时辰,连每日清晨必做的早课都误了。
站在房门口,才伸了个懒腰,杜鹃的声音就从东厢传来:“殿下起了,昨夜休息的可好?”
“殿下起了?”杜鹃的声音从东厢传来:“昨夜休息的可好?”
“睡过了时辰,倒是让先生见笑了。”墨白拱了拱手。
杜鹃闻言,笑道:“殿下连日来风餐露宿,自然疲累,多休息一阵理所应当之事。早膳已备好,殿下这边请!”
“好。”
朝阳下,过老树、穿回廊,墨白打量院中景,感叹道:“这院子很不错。”
“是不错,这宅子原主姓梁,家中几代经商,很是富裕,也就是战乱来袭,迫不得已,否则怕是万万不肯出手的。”杜鹃点头道。
墨白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见方有群的事,怎么安排?”
“我已经和华明府通过气了,用过早膳后,我们就过去。为闭人耳目,有两种方式,一则我乘马车,殿下与我同乘。只是我在西江一般都是骑马,甚少乘车,突然改坐马车,恐反倒让人生疑。所以最好还是我依然骑马,殿下便充作我的护卫。”杜鹃道。
“好。”墨白颔首同意。
二人用过早膳,便出了门。
其实当世真正见过墨白的人,并不算多,在西江这块,就更少了。
墨白头戴斗篷,遮住白发,又粘了假须,与黄庭府诸人统一服饰,倒也不显眼。
一路上,人并不多。
街道上各处门店,除了一些客栈酒楼,大都已经关门歇业。
战乱起,昌平城的百姓能走的基本上都走了,不管是去投奔亲友,还是做了难民。
留下的那些实在无处可去的,也不敢出来乱跑。
真正还在到处活动的,九成以上都是各怀目的的情报探子。
以墨白的感知,能够清晰察觉到,这一路上那些看似不经意,却实则一直尾随他们的目光。
有从某间客栈阁楼的窗户缝里望过来的,也有某些穿着粗布麻衣推着小车的小贩,亦有看似行色冲冲与他们错身而过做商人打扮的车队。
战地之所,果真是三教九流齐聚之地,墨白还发现了不少潜在暗处的修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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