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感慨道:“想当年你我在试炼之地初次相遇,时不过炼气后期修为,未能想有今日,今唐某侥幸晋至金丹,而道友亦修至筑基后期,真可谓以富贵相见矣。”
于飞熊道:“我怎能与道友相比,道友早步入金丹,大道有望,而我受困瓶颈多年,此生恐怕止步于此了。”
唐宁道:“于道友不远万里从水云宗来此,想来必有由头,未知何故?”
于飞熊道:“实不相瞒,我此次之所以针对蒋家,实为报我一朋友之仇怨。”
“哦?愿闻其详。”
于飞熊道:“我虽为水云宗弟子,然长期在宗门外任职,早年间与一散修结为莫逆之交,此人姓袁名安,乃齐国修士,喜好云游四海,早年他曾救我性命,故而交结。”
“三年前他来到楚国,收下一名徒儿,欲传衣钵,其时他徒儿尚未蛻凡,一次,他前往背脊山坊市,回来之后,其徒儿竟消失不见。”
“他多方打听才知晓原来他徒儿被蒋家掳掠,欲教导合欢之术,他一气之下毁了将家关押女子的监牢,杀了看守弟子,带着其徒逃走。”
“未想被蒋家修士追上,双方大打出手,袁安负重伤而逃,其徒又被蒋家抓回。”
“他灵海穴遭到重创,已无力回到齐国,半道便身死。”
“我是最近下山才听闻此事,故此来找蒋家讨个公道,本想将其徒儿解救,经一番打听后,得知袁安因大闹蒋家,杀了他们几名子弟,其徒被抓回后被折磨至死。”
“我便想着为我那老友报仇,没想蒋家和贵宗有这么大的渊源,连道友都亲自出动了。”
唐宁听罢一时间颇有些百感交集,这些修行世家的所作所为他当然知晓,奈何他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份子,蒋家掳掠女子自然是为了阁楼的生意,而这些乾易宗生意也有份额。
每年蒋家都上供不少灵石,换句话,乾易宗就是他们这些修行家族为非作歹的保护伞,而他自然是保护伞的一份子,不然也不会下山来了。
于飞熊身为非妖族人,向来不太受人类修士待见,包括其同门师兄弟,而他居然能够为一名莫逆之交的散修,甘冒大险不远万里来到楚国为其复仇。
两相对比之下,唐宁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心底对于飞熊颇有些敬佩。
他惋惜袁安和其徒儿的命运,对蒋家的行径鄙夷不齿,然而他的身份又必须站在蒋家立场上,是以心下颇为矛盾。
“蒋家毕竟是敝宗辖地内的修行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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