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一时无声。
洛川见几个重臣各自思量着事情,也不着急,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一边看着大殿内的布局陈设,一边想着些其它的事情。
事实上此前他从未像这一次从兴城回来后一样去仔细看过这座太守府宫,这座曾经也富贵庞大的让他为之惊叹的宫殿,在与兴城那座暑宫做了对比之后,就又显得狭小朴素了太多。
不够宽大,也不够奢华。
可即便只是在永昌郡内,暑宫也不是最好的宫殿,据说那座夏宫在占地面积和建筑雄伟方面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还仅仅只是同为三穷郡之一的永昌郡,广郡锦城的太守府宫如何?河内郡怀城那座内城之中的府宫如何?那些以富庶繁荣著名的江州各郡,他们的太守????????????????府宫又如何?甚至于中京城里那座自己小时候也曾去过,但根本没有机会过多走动,如今更是连印象都不太深了的皇宫,又如何呢?!
相比较离郡太守府宫私库里那些已经让洛川震撼不已的财富积累,益城夏宫里的私藏会是什么模样?如今的广郡和安阳郡又是什么模样?江州呢?京州呢?!
洛川将看向大殿四周的目光收回。
他有些困惑,也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这一次,当他从风尔和军务处那里,得到听风阁掌门钟舒夜传回来的态度后,毅然决然便同意了出兵川城,到底是真的纯粹想去试探广郡战略布局的虚实,还是也包含了一些悄然改变的野心的模样?
在自己当初那“一线生机”以最快的速度席卷大半个西南汉州的战略目标近乎流产之后,他越发渴望攻城略地的想法,到底是处于对乱世越发深刻的切身体会带来的紧迫感,还是对更大权力和财富的向往和追逐......?
又或者兼而有之?
“说说吧,”洛川摆脱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看向赵无忌道,“先说说军务处的想法。”
赵无忌点头,然后继续用那根木棍在地图上指点,首先在汉江以北面对安陵的区域画了个圈,“西北青郡,与安陵一地相交的,是上游的汉江,这里河道宽广,水流湍急,便是有广郡水师的战船和运兵船,想要将大军运送过来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何况如今广郡水师必然在汉江和雅水下游,所以青郡想要在我出兵川城之后大举驰援并直接威胁到安陵一地的防御,基本没有可能,只需让陈敬之派驻前军驻扎在汉江南岸,再布置下足够多的斥候沿岸巡逻,能够及时应对各种情况,便足够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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