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的时候,安阳郡的楚城,已然易主。
经过了一夜乱战,城中百姓,只要不是五感归零的人,都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恐惧着,关门闭户,甚至于全家都躲藏到地窖里去,不敢出来,生怕那种混乱从街道延伸至百姓人家,波及到他们的钱财,乃至性命。
可事实上,除去夜里胆敢开门窝藏楚城士卒的人家,或者干脆是打开了门去看热闹的倒霉蛋,攻入城内的广军没有主动打破任何百姓家的房屋院落侵入其中,反倒是官宦人家,有不少被血溅满身的士卒冲进去将家里做主的男人带了走的,至今下落不明。
城内,没有多少楚城人知道楚城发生了什么,可楚城易主的消息,却飞快的传播出去,以一个超乎凡人想象的速度被递到了某些人的手上。
这其中最先收到消息的,自然是广郡公子,云百楼。
此时的云百楼正在雅河上游广郡水师最为高大的楼船上观景,楼船位于江心,风帆满胀,顺流而下,其后一艘艘高大战舰如同蜂群相随蜂后,在极其宽阔的雅水之上划出一条锥形的波澜。
云百楼凭栏而立,读信,江风吹拂,若飘然欲飞的仙子,隔着半条雅水眺望东南,那里,水汽遮盖之下,隐约可见一座大城的影子。
褐袍女子站在云百楼身边,正盯着远处那座大城,眼神中诡异的绿芒闪烁不休,“古城......公子,那晏拙,就在古城,在他身边,还跟着孟子安的儿子,孟亦良,稍后你让我潜进去,只要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我便可以将这两人带回来!”
云百楼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信笺随风一丢,落在江水之中,腐烂成碎屑,“白慕容在古城,那白家的老东西就也在古城,你很难得手,而且,如今的晏拙,活着比死了强。”
褐袍女子面上的狰狞之色立刻便消散了,她温温婉婉的嗯了一声,有些羞涩的看向云百楼,“还没有恭喜公子,新得楚城,将版图扩至雅水以南,以楚城为基,拿下三富郡指日可待!”
云百楼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得意之色,仍旧是淡淡的,仿佛一座那样富裕的大城,也不能入得他眼,“既然魏长河死了,安阳郡就没有人能阻止我拿下楚城,只不过,原本,先安陵而后河内,再南下楚城,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安陵既失,离郡出了群山闭锁之地,如今,拿下楚城倒成了行险。”
褐袍女人诧异道,“离郡大军如今在永昌南部与南夷纠缠,危机重重,说不得就是一场大败,洛川虽是个有些疯的,也不可能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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