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
每个高门大户家里都养有大量的这样的修行者,以前也收养过一阵子女娃,但从近十年前开始,女娃再也没人要,如果是女娃百姓们就只好丢到山里自生自灭,反正二十年前也是这么办的。
城根下每个家里都有这样的伤心事,但伤心一阵子也就完了。
在小老三被丢掉后,张婶还是和以前一样叉腰站在门口大声骂人,二妞还以为她忘记了这件事。
但如今在悠扬乐声里,二妞才发现,这个妇人其实是记得的。
没有母亲能忘记她丢掉的孩子。
但那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还是被丢掉了。
二妞在人群里握紧双手,凝视着那个舞台上的女孩子。
她听周围的人叫她公主,“公主”这两个字对二妞而言简直是远在天边,因为是公主,所以她才能活下来的吗?
二妞不知道。
但看着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听着耳边的乐声,二妞忽然心酸起来。
原来女孩子也是可以在六艺战上奏乐的。
二妞瞬也不瞬地盯着台上的那个少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过私塾的隔壁家大毛和她说过的一个词。
梦想。
大毛的梦想是在衙门里当个衙役。
而她的梦想是什么呢?
二妞愣愣睁大眼睛,她想起她小时候曾经很喜欢和街上的小子们蹴鞠,她虽然瘦,却是踢的最好的一个。她的确比隔壁的二牛蹴鞠更厉害些,但后来被她爹发现了,抽了她一顿,将她关在家里绣花。
她只能做这些,周围的所有人都和她这么说。
后来她偷偷跑进茶楼,听人说书,提起在东吴的北方那些冰雪中伫立的国家,她听完十分向往,想要看看北国的风光,但这个念头她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
她是女人,不得远游。
不得,不行,不可以。
这些声音充斥在她的世界里,阻拦她的脚步,禁锢她的人生,让她终生不能探出头去看一眼。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裂帛之声传来,少女的歌声冲上云霄,高台下站在泥水里的东吴小女孩睁大眼睛,在热泪模糊的视野里看着那个在高台上发光的前秦少女。
不,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
筑声悠扬婉转,直上云霄。
每个人在乐声里,都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情。
二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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