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得油亮光滑。
“我快不记得有多久了,”男人又灌了一口酒,摸了一把怀中的长杆,“大概,快十八年了吧。”
十八年?!
嬴抱月心中一惊,那她可以确认她的确是没有见过这个人。
她所失去的记忆差不多是距今十年前的记忆,至于十八年前……算算日子,那个时候她都还没到永夜长城,大秦甚至还没定都贵阳。
十八年……
嬴抱月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向外面这片荒凉冰冷的土地。
丁零是全西戎最北最苦寒的地方,连西戎人都难以忍受这样的环境,而她眼前的这个中原人,居然在这种地方待了十八年?
“你……”
嬴抱月难以抑制心中的震动,声音有些干哑,“你是中原人?”
“这应该不难看出来吧,”火堆边的男人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褐色的,和西戎人普遍的浅色眼睛并不相同。
“我虽然话说不利索了,但这双眼睛倒是没变颜色。”
嬴抱月心情愈发复杂。
此人的中原话的确十分磕磕绊绊,听起来有些费劲。都说乡音难改,如果她没有猜错,此人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一个人孤身呆在这个地方,导致他渐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十八年,一个人孤身呆在此地,连乡音都变得不利索,唯一没有改变的,是眼睛的颜色。
“您……”
嬴抱月不禁问道,“前辈,您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您的家乡原本在何处?”
“你这丫头,倒是不认生。”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用他那磕磕绊绊的中原话道,“你还有别的事应该先交代吧?”
嬴抱月怔了怔,反应了过来。
“请问,您是这个帐篷的主人吗?”
男人瞥了她一眼,点点头。
嬴抱月掀开身上盖着的被褥,躬身恭敬地向眼前人一礼。
虽然将她捡回来的是慕容恒,但到底是用了人家的地方,她趴在羊皮上轻声道,“晚辈谢前辈救命之恩。”
“救你回来的是阿恒,”男人灌了口酒,盯住嬴抱月的眼睛,“他说你是他的朋友,此事为真?”
嬴抱月莫名有种被鹰隼盯上的感觉,硬着头皮道,“算是。”
“算是啊,”男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嬴抱月犹豫了片刻,“嬴……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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