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面。
李稷望着废宫外的春雨,明明应该是生机勃发的季节,可阿房宫内却安静的如一潭死水。
可这潭死水不是安静的水,是会杀人的毒水。
嬴晗日的寝宫和王后的宫殿虽然每日大门紧闭,但后门处却日日都有悄悄抬出去的尸体。
李稷看向身边震动的巨阙剑,目光沉沉,一声叹息。
“又有新的冤魂了么?”
佩剑嗡鸣本该是异事,但近日来李稷却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这段时间巨阙剑也如此蜂鸣过几次,且每次都是在深夜。
巨阙是通神的名剑,这么长的时间已经修出了器灵,就像是小孩子的眼睛一样,能看见许多活人看不见的东西。
现在的阿房宫阴气实在是太重了,每到晚上,外面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巨阙剑会产生不寻常反应也是寻常之事。
毕竟现在的阿房宫到了晚上会飘着多少冤魂,难以估量。
李稷抚摸着冰凉的剑刃,思绪纷乱如麻。
如今的停滞下压抑着巨大的矛盾,谁也不知道火山会在何时爆发。
别说嬴晗日现在不见大臣,就算他允许大臣入宫,也没几个臣子敢进宫见他。
在压抑至极的气氛里,嬴晗日的暴虐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种情况下,隔三岔五进宫的郡王嬴珣成了十分扎眼的存在。
嬴晗日原本十分忌惮这个堂兄弟,曾多次派人想暗杀他。但不知为何前不久不仅接纳了嬴珣,还封其为郡王。
封王就罢了,在不见大臣的情况下,前秦王屡次召见嬴珣,显得和这位兄弟十分亲密,不禁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宫里已经渐渐有了流言,说是嬴晗日似乎早已身患重病,有意传位于河间王。
在李稷看来这个传言非常离谱,大抵是不满嬴晗日的宫人图一时痛快杜撰出来的。
秦王后胎气不稳,那是因为她怀的根本不是嬴晗日的孩子。可就算耶律静这一胎生不下来,嬴晗日还年轻,不至于会开始考虑传位宗室。哪怕他一直没孩子甚至绝了后,李稷都不觉得他会想将王位传给嬴珣。
嬴珣是故去的皇长子嬴苏之子,和嬴晗日根本不是同一脉。如果嬴珣继秦王位,等于意味着嬴晗日这一脉得位不正,嬴昊一系的大臣根本不会同意。嬴晗日也没有贤良到会产生想把王位还给皇长子一脉的念头。
传位一事绝无可能,那么嬴晗日频频召嬴珣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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