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首先是朝廷已经确定凤翔、晋昌两镇已经归降蜀国,准备和蜀兵联合侵犯关中。这事其实在先前已经有所征兆,郭威也向刘知远与杨邠等人言及过此事,但谁也没想到蜀国这次决议出兵如此迅速,十月时凤翔节度使侯益还在与蜀国眉来眼去,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月,蜀军竟然已经开出散关了!
而且距邻近州县上报,蜀军似乎来势不小,起码有数万人之多。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无疑让郭威等人感觉十分头疼。眼下新朝草创,各项用度紧缺,民间凋敝困苦,又还未彻底掌控治下地盘,努力维持本就不易,若再被拖入连连不断的战事,谁也没法保证汉朝还能继续维持多久。
好在关中那地方离东京十分遥远,加上朝廷刻意封锁,蜀国动兵的消息此时还未传开,但等到出动禁军向西开拔,任谁也能看出西边爆发了新的战事。
不过关中的战事虽然紧要,实际上却不是郭威最关注的。朝廷本就没有完全掌控关中,基本盘还在河东河南,就算关中再乱,也不会动摇新朝的根本。何况他也不相信向来孱弱的蜀军能一举占据了关中。
但另一件事——刘承训的早亡,在郭威看来却远比与蜀国的战事更加重要。
正当郭威陷入沉思时,外间突然仆人进来禀报,言二郎郭信欲进来求见。
郭威听到二子郭信的名字,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有所舒展,毫不迟疑地叫仆人引进。
“孩儿见过父亲。”
官家最优秀出色的儿子已经早亡,但自家二郎的身姿却越发挺拔,并越发与自己年轻时相像了。看着不远外这个像极了自己的儿子,郭威沉重的心情不自觉地从血脉亲情中得到了某种慰藉。
想到这,郭威少有地展现出自己温情的一面:“这么晚了,二郎怎还未睡?”
“孩儿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父亲。”郭信看向郭威的眼神十分真挚,“不过孩儿也知父亲在朝中事务繁忙,如此日日晚归,实属辛苦,还望父亲保重身体为上。今日已晚,孩儿改日再来请教不迟。”
郭威闻言心下更怀感喟,嘴上仍道:“有事便说,我家二郎何时做过女儿态。”
郭信也不多说闲话,直言道:“孩儿听闻,关中几镇受官家施恩怀远,竟不知怀恩报德,反而妄图联兵蜀地与朝廷相对,实在令人气愤至极。”
郭威在权力场中摸爬数十年,自有一套识人的本领,见到郭信的表情稍显有些踟蹰,也好奇地放下碗筷,静静等着郭信说下去。
郭信见郭威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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