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卢象升朝着远处挥了挥手,数名天雄军军士抬着十余个大箱子送了过来,箱子打开后,一本本的题本和一叠叠装订好的纸张。
结合皇帝的质问,箱子中肯定都是供词和罪证了。
“陛下,臣……”
“你想说什么?”
崇祯打断了衍圣公孔胤植的话,冷声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事跟你没关系?还是说你只是失察之责?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卷宗都在这里,朕知道孔府家大业大,孔府子弟数千,族人更是数万,漏几个也很正常,可这千余起案件你一点都没有听说?
一座县城,盗匪横行、百姓骄横、民风彪悍,你们告诉朕,这是谁的责任?
一个国家,遍布贪官污吏、官官相护、结党隐私、盘剥百姓,你们不是也骂皇帝昏庸无能、昏聩无道吗?
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孔胤植只是失察之罪呢?
你们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就读出尖牙利嘴、巧舌如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副德行?”
孔胤植被骂懵了,准备站出来辩论的人也都懵了。
皇帝说的句句在理,怎么反驳?
“孔胤植,回答朕的话!”
“陛下,臣……失察!”
“教导不好族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教导不好,足可见你能力之差,实在是令朕失望!”
听着皇帝的话,站在曲阜一边的文人心中皆惊,紧张的看着皇帝,只要皇帝开口废除衍圣公,他们就出面反驳。
而曲阜百姓和反对孔府的文人则是在心中呐喊着:废掉他、砍了他……可惜这些话他们只能在心中喊一下,若是敢出声,那就是僭越之罪了。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崇祯盯着孔胤植,继续道:“孔胤植,朕再问你,民间先是传闻你们曲阜血脉不纯,
而后又从察哈尔林丹汗部缴获的古籍中有明确的记载,此事你又该如何解释?”
提到这里,一直以来都低眉顺眼的孔胤植脸色一肃,沉声道:“陛下,臣对儿子教导失败、对族人有失察之责,这些臣都认了,
可说我孔家血脉不纯之事,臣万万不认,
我孔家自孔圣开始,族谱完完整整,有据可查、有脉可寻,陛下若是信,臣可以进孔庙请来族谱查证!”
孔胤植瞬间激动了起来,站起来就要朝着孔庙冲去。
皇帝前面讲了那么多事情,最多也只是削了他衍圣公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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